期待已久能夠揚眉吐氣的期中考試終于快來了，餘凜之把寫好的作業丢進書桌堂，開始看起了從發下來動都沒動過的課本教材。

仔細想來，在過去高強度的集訓練習中，理科比賽應用的都是更加高端的公式，課本上的内容其實沒怎麼記得了。他倒也不是怕自己不會，就是怕不适應常規高二應試過程，因為少寫個步驟多扣一分，對于有強迫症的人簡直不能忍。

不過倒也沒多大問題，對于這種小兒科考試，他有信心的很。

他又不是原主那個大笨蛋！

但餘凜之不緊張，卻有人替他緊張。

“凜哥，明天就考試了，你别緊張，你努力了這麼久一定沒問題的，再不濟，還有我給你墊底呢！”

——來自第一個開始順杆爬的常年倒數第二（倒數第一是原來的餘凜之）方平正，眼淚汪汪的盯着餘凜之，極其做作的摸了摸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

“想我當了第二這麼多年，終于可以當一次第一了！放心吧新星，你就盡管去考，我永遠在你身後，呃，或者身前。”

他悄咪咪看了一眼餘凜之那張常年不變的寒冰臉，小心說道：“我是一點也學不進去的，不過凜哥這麼長時間你一直在學習，肯定能有進步，放輕松哈放輕松。”

張天雄上去就一個虎撲：“閉嘴！不會說話别說！”

他轉過臉，面對餘凜之時又換了一副表情，格外的慈祥，甚至讓餘凜之想起坐在小巷子裡躺椅上笑呵呵織毛衣的外婆：“......”

“沒事兒的啊新星，高中課程什麼樣大家都清楚，肯定會有進步的，就是這個進步呢，可能一時間不會通過成績啊，名次啊什麼的表現出來，你别聽這孫子胡說，别有壓力啊，考就完了，隻要努力學習，早晚都會好起來的。”

好一位勵志大師。

希望混蛋原主能好好聽一聽。

餘凜之性子淡，但對于這樣的好意也樂于領受，破天荒的對張天雄露出個笑容，點點頭。

張天雄受寵若驚，看着他嘴角的弧度愣愣的都不會說話了，過了三十多秒才反應過來。

“卧槽，新星對我笑了！”

“笑了笑了笑了，新星從來沒這麼笑過，太感人了。”

幾個人擠擠挨挨的湊過來，把一張張大臉蹭到餘凜之課桌前，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的臉看，一雙雙黝黑的大眼珠子盯得餘凜之頭皮發麻。

......他們的腦子真的沒有問題嗎？

餘凜之嘴角一收，眼神登時冷冽下來，恢複到一張沒有表情的死人臉。

幾人哄然散去。

“切——都怪你，把新星盯的都不笑了，你真該死。”

“你才該死！是你眼神太變态了吧！你就是大變态！”

“你皮癢了是不是？”

餘凜之習以為常的看着兩個人開始互相推搡，緩緩吐出一口氣，往椅背上一靠，耳邊就傳來幽幽的一個聲音。

“餘凜之......”

餘凜之“刷”的挺直身子，手指抓住了課桌，按捺下自己快要跳出去的心髒。

他回頭冷冷瞥了一眼陳半月，對方正以一種極其幽怨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睛裡蘊含的情緒很複雜，活像是在看欺騙了自己感情的負心漢。

“？”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啊？？

“在你心裡我究竟算什麼？”

啊？？？

“我就那麼比不得旁人嗎？尤其是那個張天雄？”

這都什麼跟什麼？！

餘凜之無情打斷他：“你要怎麼樣？”

“對我也笑一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