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鏡瓷睡得很沉,薄骓試着叫他都沒用。
他心想真是奇怪,怎麼一個二個都睡得這麼死。
這麼想着,他收拾了一下,也跟着上了床。
他也很困,沒多久便陷入了夢鄉,但很可惜這是個噩夢。
夢裡他曾在鬼屋鏡子裡見過的那個紅衣女人又出現了,挂着更為猩紅的微笑,嘴裡不停地叫着:“和我玩,和我玩,和我玩——”
她走得越來越近,可薄骓就像是被夢魇困住了,怎麼都無法掙脫,隻能眼睜睜地看她走來。
他急得滿頭大汗,渾身不住地顫抖,抖動程度大道喚醒了鏡瓷。
鏡瓷迷糊地睜開眼,瞬間看見了一團黑影趴在天花闆上,像是在抽取着什麼似地将薄骓籠罩了起來。
再看到薄骓的反應鏡瓷頓時反應過來取:“你做什麼?”
黑影并非是有意識的妖物,鏡瓷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見它毫無回應,鏡瓷便直接出手,用妖力狠狠擊向黑影。
黑影似乎沒有什麼攻擊能力,很快便被妖力擊散了。
鏡瓷疑惑伸手摸了摸薄骓的額頭,他覺得這黑影不太對勁。
薄骓已經出了一身冷汗,似乎是做了什麼噩夢,整個人都極為不安心地蜷縮着,現在黑影被擊散了,這才安心下來。
不過也十分奇怪地叫不醒。
鏡瓷幹脆下床,拿起手機給馮招打了個電話。
馮招居然沒接,鏡瓷更奇怪了,幹脆按照馮招先前發來的房間信息去找他。
走廊一片寂靜,燈光慘白地照亮暗紅的地面,鏡瓷經過一個個緊閉的房門,站在了馮招門口。
“馮哥?”
他輕輕敲了兩下,馮招似乎睡得很熟,一點動靜都沒有。
鏡瓷加大了力氣又連續敲了幾下。
不止馮招的房間,周圍的房間也沒有動靜。
之前不是說酒店都住滿了嗎?
鏡瓷敲門的動靜不小,應該有人出來的啊。
他沒了辦法,直接震碎了門鎖,一進門便看見一團碩大的黑影同樣盤在馮招上方。
他甚至都還沒來得及躺上床,就這麼不省人事地躺在地闆上,手中甚至還抓着手機。
鏡瓷趕緊用妖力驅散了黑影,焦急地将馮招扶了起來,又掐他人中又掐他大腿,可馮招也和薄骓一樣,渾身冷汗,怎麼都叫不醒。
太詭異了。
鏡瓷連忙将馮招背起,踉踉跄跄地去找辭鏡。
辭鏡是妖,應該不會被那團黑影所害。
他循着樓層找去,敲辭鏡的門,辭鏡同樣沒有任何反應。
鏡瓷再度震碎門鎖,但沒想到的是辭鏡居然不在房間内。
他心道不好,扶着馮招就要回去找薄骓。
但就在轉身的這一刻,鏡瓷竟然詭異地睜開眼,發現眼前是房間的天花闆,而自己不知道怎麼回到了房間裡,正好端端地躺在床上。
不同尋常的是他越過了分界線,整個人蜷縮在薄骓懷裡。
他連忙想從薄骓懷裡退出去,可薄骓抱得極緊,鏡瓷隻能抓着被子把自己像胡蘿蔔一樣往外拔
他的動靜不算小,把薄骓吵醒了。
薄骓迷迷糊糊地又把他往懷裡塞了塞,“别鬧了。”
似乎是覺得鏡瓷冰冰涼涼的很舒服,他嚷了聲熱,又把鏡瓷摟得緊了許多。
鏡瓷前功盡棄,幹脆躺平了。
他回憶起昨晚的事,越想越覺得疑點重重。
妖會做夢嗎?
他疑惑地運轉了一下自己的妖力。
妖力是充沛的,不像是使用過的樣子。
所以那都是幻覺嗎?
他還沒想出什麼來,薄骓忽然醒了。
薄骓試着将他抱起來翻身,但似乎是鏡瓷太重,他沒翻過來,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你……”
鏡瓷快速從他懷裡鑽出來,“我沒有越界。”
薄骓問:“那你怎麼跑到我懷裡來了?”
鏡瓷緊張地眨眨眼,“你半夜把我抱過去了。”
薄骓明知故問:“真的?”
鏡瓷的演技很一般,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在撒謊。
鏡瓷可憐兮兮地點頭:“你抱得好緊,我掙脫不開,所以就被你抱着了。”
這句話倒是真的。
薄骓眯起眼:“我還是懷疑你是故意跑到我懷裡的。”
“我沒有,”鏡瓷可冤枉了,“我一醒來就在這了。”
薄骓滿臉不信。
他敲了敲鏡瓷的頭,又拉了拉自己睡衣的領口,指責他:“小私生。”
鏡瓷捂着頭:“我已經不做了!”
但薄骓奇怪地沒有感到生氣,反而對鏡瓷的反應有些好笑。
他翻身下床,腳底卻踩到了一塊尖銳的東西,瞬間見了紅。
“嘶——”
他低頭一看,發現是個白瓷的碎片。
“這是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