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骓很少生病,但一生病就會病許久。
一直到《“楊”行萬裡》的收官錄制前夕他才将将康複。
當然這離不開鏡瓷的功勞。
鏡瓷似乎對他很愧疚,隻要薄骓出現在他的視線裡就會進入“你肯定很冷”的狀态,大衣外套不停地往他身上裹,還每天都買營養餐來關心他。
就是鏡瓷這孩子有點一根筋,誰家好人買營養餐隻買一種的。
薄骓也不好辯駁他的好意,隻能含淚吃了七天的營養餐。
但營養餐也是有效果的,至少他在節目錄制前好了。
鏡瓷很熱心,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箱後又跑來收拾薄骓的。
他跪坐在櫃子前,居然把薄骓塞到櫃子底下的秋衣秋褲翻了出來。
“這個薄薄的,你可以穿在衣服裡。”
鏡瓷認真數了好幾件。
薄骓總是穿得很少,經常隻穿襯衫配風衣,穿多一點說不定就不會感冒了。
人類是很脆弱的,受冷受熱都不行。
他又翻出了來自薄媽媽重金購買的羊絨打底衣,一件暖和但醜的衣服。
“這個也帶上。”
薄骓本來也不大的行李箱一下就被塞滿了。
薄骓欲言又止:“其實我……沒有很冷。”
他有過冬神器暖寶寶的。
鏡瓷說不行:“穿得太少你還會感冒的。”
薄骓忽然發問:“那你呢?”
鏡瓷也沒穿多少,接近零度的天他穿着紙片般輕薄的睡衣,風一吹就能看到他瘦削的身形。
“我不冷,”鏡瓷試圖往薄骓的行李箱中塞更多的保暖衣,“你是人類,人類經常會很冷。”
薄骓摁住了他的手:“其實我們要去太平洋的小島,那裡很暖和,甚至要穿短袖。”
小文盲鏡瓷露出了不解的神色:“現在還有暖和的地方?”
“赤道和南半球,總之你知道南方很暖和就好了。”
鏡瓷說好,“如果我們住在暖和的地方就好了。”
薄骓問為什麼。
鏡瓷将他行李箱内的保暖衣一件件拿出來:“這樣你就不會感冒了。”
薄骓哭笑不得:“可是也有熱感冒啊。”
鏡瓷“啊”了一聲。
太熱居然也會感冒嗎?
人類實在是太脆弱了。
鏡瓷将薄骓的行李箱掏空,覺得把人類養好有點難。
“你不收拾你自己的行李嗎?”
薄骓坐在床上問他。
鏡瓷說不用,“哥說他來替我收拾。”
“辭鏡戲拍完了?”
鏡瓷說是,“他昨天就殺青了。”
畢竟這是客串而已,所以拍得很快。
他把被自己翻出來的衣服都疊好重新塞回去,“那我走了,你不要讓自己再感冒了。”
之前因為鏡瓷身上的香味去洗冷水澡的薄骓笑了一聲:“我可不是笨蛋。”
鏡瓷沒有意識到笨蛋在說誰,高高興興地和薄骓說了再見就回去睡覺了。
節目組已經提前來安裝好了攝像頭,要從他早上起床就開始拍。
鏡瓷不明白他們在拍什麼,刷牙洗臉明明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可攝像機就是一直跟着他。
鏡瓷也不管,任由他們去了。
臨行前辭鏡忽然拿出了一條項鍊給鏡瓷戴上,“這裡面有一個保平安的符紙,是大人給的,你不要弄丢了。”
鏡瓷乖乖說好。
他拉着行李箱,小跑到薄骓身邊。
“我們走吧。”
薄骓卻敏銳地回過頭和辭鏡對視一眼。
鏡瓷看他猶豫,詢問怎麼了。
“不,沒事。”
他這麼說着,心中卻在犯嘀咕。
辭鏡怎麼會用那樣仇恨的眼神看他呢?
上飛機前鏡瓷莫名地感覺脖子上戴的項鍊在發燙。
他奇怪地項鍊拿了出來,摸了摸發燙的中心。
薄骓坐在他身邊,随口問了句怎麼了。
項鍊又不燙了,鏡瓷覺得是自己的幻覺,“沒事。”
他們要在三亞轉機,再轉船前往一個太平洋中的島國。
到最後轉坐船時連鏡瓷都累了,困得抱着小熊在車上不停地點頭。
時間很緊,他們隻能在午夜時分轉船,連同工作人員一起,共有十一人。
鏡瓷上船後項鍊又開始發燙了。
這回他确定不是自己的錯覺。
他忍不住将項鍊拿了下來,釋放了一絲妖力進去,卻感覺不到什麼問題。
“好奇怪。”
大海上鏡瓷的手機信号很弱,無法給辭鏡發出信息,更何況現在已經是淩晨四點,辭鏡也有可能睡了。
鏡瓷摸不着項鍊發燙的原因,便先将項鍊放下。
他聽工作人員說早上可以看日出,鏡瓷還沒有看過日出日落呢,所以特地沒去休息,一直清醒到現在。
甲闆不大,這畢竟隻是一搜小船,休息的地方都是上下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