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骓軟了态度:“試一試好嗎?如果真的不行就算了。”
鏡瓷很為難,于是開始胡說八道:“但是……你是我的前任。”
薄骓冷靜道:“前任而已,誰說前任不能合作演親密戲?”
鏡瓷絞盡腦汁地搜刮馮招對前任的評價:“可是馮哥說前任還是死……不對,不聯系好。”
他舍不得咒薄骓去死。
薄骓面不改色:“馮哥是你經紀人?”
鏡瓷點點頭。
“那是因為他不想你談戀愛,”薄骓張嘴就來,“經紀人都不希望自己的藝人戀愛影響工作的,所以他才會這麼說。”
鏡瓷卻說:“但是他之前沒有反對過诶。”
薄骓語重心長:“人都是會變的,昨天的你可能比今天的你重,想法當然也是瞬息萬變。再說了,隻是拍親密戲而已,再加上這部電影是沖獎的,當然是盡善盡美為好。”
鏡瓷細細想了一下,感覺他說的好想也沒錯。
薄骓看了眼腕表:“時間也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之後幾天的圍讀會裡不要再因為這層關系走神了。”
鏡瓷應了一聲,小跑回了房間。
甫一關上門他就撥了馮招的電話興師問罪。
馮招毫無愧疚之色:“這是老天都在幫你們啊,小瓷,老天都不忍心讓你們分開。”
鏡瓷卻不高興:“可是我會給他帶來不幸……”
馮招感覺自己窺探到了鏡瓷放棄的原因,他精神一凜:“這什麼話,什麼叫做你會給他帶來不幸?我和你說事情恰恰相反……”
情感大師上線,馮招硬是勸了鏡瓷半個小時,勸到最後發現鏡瓷睡着了。
馮招:“……”
他歎了口氣,又給鏡瓷發了條短信,勸他不要太自卑了。
鏡瓷醒來後看到短信還很茫然。
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鏡瓷認認真真地給他回複:【我沒有自卑,是我确實太弱了。】
他放下手機繼續工作去了。
圍讀會持續了三天,第五天劇組選了個黃道吉日舉辦,開機典禮。
這步電影已經不能再拖了,節奏非常快,甚至第一天為了培養二位主演間的感情,直接将吻戲放了上來。
鏡瓷昨天晚上拿到通告單人都傻了,呆愣楞地問導演能不能換一場。
姚桢很為難:“當初是不知道你們分了,想着夫夫搭戲應該會很順利,第一次戲很重要,能拍三保二最好。”
金笙花在旁邊吃飯,聞言道:“沒事啊,你們以前又不是沒親過,這段可甜了,就當你們還在談的時候不就得了?”
姚桢給了她一下,“小孩子不懂事,說着玩的。”
不過她也不讓步,委婉地勸鏡瓷:“不然還是克服一下吧,我看你們這幾天相處得還行啊……”
鏡瓷見調換不成,郁悶地走了。
翌日他用了一個小時化妝換衣服的時間做心理準備,可真正站在攝像機面前時還是有些無助。
小葉給他遞了瓶漱口水,鏡瓷看都沒看直接喝了一大口。
小葉驚呆了:“小瓷這個是要吐出來的!”
鏡瓷一驚:“什麼?”
好在漱口水可食用,鏡瓷這才沒送到醫院去。
漱口水是甜甜的草莓味,鏡瓷心不在焉地翻開劇本又背了幾個長句子。
他忐忑地轉了幾個圈,正好看到薄骓走過來。
薄骓穿着一身黑色勁裝,打扮得像個低調的大俠,但是鬥笠遮不住他優越的骨相。
鏡瓷悄悄看了一次自己身上藍色繁複的古裝,很羨慕薄骓這種簡單的裝束。
硫笙的衣服太難穿了,雖然穿上後鏡瓷看起來像是真正的貴族公子,但衣服層層疊疊的很熱。
硫笙雖然說是落魄的貴族公子,可他為了撐場面會穿着看似奢華的外衫,實際上裡面的小衣都破了,縫縫補補的很難看。
薄骓站在副導演指示的位置上,對鏡瓷露出了一個笑容。
鏡瓷臉紅了,主動避開他的視線,尴尬地低下頭玩衣服上垂下的金線。
薄骓也不生氣,站好了等導演說開始。
這是金笙花想出來的方法,讓他們不進行多餘的交流,直接開拍,開拍前鏡瓷多回憶一下曾經甜蜜的日常。
鏡瓷滿腦子都是過去和薄骓對戲時的吻。
他臉都紅透了,不得已臨時讓化妝師又塗了些粉。
鏡瓷努力回想過去薄骓教自己的,心理居然平靜了下來,念台詞時也沒有那麼磕磕絆絆了。
“孤钤,白日你所言屬實?”
硫笙慢慢地朝孤钤走去。
他是不解迷惑的,“明明我們可以假扮兄弟……為何要說我是你的妻子?”
魔界允許同性成婚,這樣的情況比比皆是。
硫笙在前往魔城的路途上再度遭遇了神秘人的威脅,好在孤钤出手,将神秘人趕跑,又帶着硫笙跳上追逐的貨船。
可就在催促船夫時,孤钤竟說他們是一對夫夫,将硫笙的兄弟二字硬生生壓下。
孤钤沒有動,垂着頭靠在青竹上,似乎是在閉目養神。
硫笙有些着急,連忙叫了兩聲他的名字。
一陣清風拂過,吹亂了硫笙肩上青絲。
硫笙下意識伸手想要撫平不聽話的發絲。
忽然間一暗,硫笙奇怪地擡起頭,正好看到孤钤垂首親吻他唇畔——
鏡瓷猛地推開了薄骓。
“我我我……”
副導演喊了卡,“前面演得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