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沒點頭,應該是心虛了。
薄載繼續道:“而且你沒看到芙芙吃得滾圓滾圓的嗎?他之前哪有這麼胖。”
鏡瓷下意識道:“沒有吧……”
狐妖大人的原型似乎與之前一樣啊。
“沒有?所以你見過他。”
鏡瓷意識到自己中計了,連忙狡辯:“沒、沒有啊,我隻是遠遠看了他一眼,他很快就跑了。”
薄載笑了一下,“是嗎?”
鏡瓷點頭如搗蒜:“嗯嗯!”
薄載站了起來,慢悠悠地在房間裡轉了一個圈。
“其實你一點都不了解芙芙,他愛裝成熟的大妖,實際上心理很幼稚,”薄載娓娓道來,“芙芙喜歡變成原型跑來跑去,因為這樣很自由,他化形很久了,卻還保留着野生狐狸的習性,比如喜歡吃活雞、愛亂刨洞、拉完臭臭後會舔屁……”
躺在床上“薄骓”猛地坐起:“你才舔屁股呢!”
鏡瓷也站了起來:“等等!”
薄載似笑非笑:“芙芙不裝了?”
狐妖氣瘋了:“我根本沒有幹過舔屁股的事!你在造謠!”
薄載輕飄飄地道歉,“嗯,那應該是别的狐狸吧。”
狐妖更生氣了:“你還有别的狐狸?呸,死渣男!”
薄載:“……野狐狸,和你不能比。”
狐妖并沒有消氣多少:“你居然分不清我和野狐狸,你給我滾蛋!”
薄載欲解釋,鏡瓷趕緊出來調停:“等一下等一下。”
眼下計劃失敗,狐妖不裝了,那麼他覺得自己可以讓薄載去看看薄骓了。
萬一薄骓肩膀上的兩把火被全吓沒了呢?
“可不可以先去看看哥哥,”鏡瓷打斷他們,“我很擔心。”
狐妖狠狠瞪了薄載一眼,率先出門。
薄骓就在隔壁房間,離得很近。
鏡瓷敲了敲門,可過了很久都沒有人開門。
他頓時擔心起來。
狐妖幹脆把門踢開,一眼就看了躺在門邊昏睡的奶黃色小兔子。
好在薄骓很安全地躺在床上,但房間裡的妖氣重得無法忽視。
是陌生的妖氣,并非辭鏡的。
狐妖把樂喻抱起來晃了晃:“樂喻?”
薄載伸手摸了摸薄骓的額頭:“沒事,想下手但是失敗了。”
鏡瓷松了口氣,湊過去看樂喻的情況。
狐妖掐住樂喻的右前爪,摁了幾下後他才悠悠轉醒。
“天啊,你們終于來了!”
樂喻很激動,狐妖将他放到了沙發上,樂喻開始講述剛剛發生的事情。
原來就在鏡瓷離開沒多久,房間裡就開始彌漫黑霧了。
樂喻說:“我聞到了很濃的妖氣,就試着驅散黑霧,可是黑霧卻越來越多,我就從床底跳了出來。”
他從床底出來後就看到了窗外貼着一個黑影,可霧氣實在太濃太重,樂喻看不清是什麼東西。
“我嘗試用妖力打過去,可我的妖力被吞沒了。”
樂喻的實力是很不錯的,隻是草食性動物的妖力比較溫和,第一次被吞沒時他并沒有覺得不對勁。
但連續幾道攻擊性妖力都被吞沒就是有問題的。
樂喻受到了威脅,便跳到了薄骓床上,決定先保護脆弱的人類。
“但是我被捏起來了,”樂喻悶悶不樂道,“被黑霧聚成的手捏了起來,‘啪’地一下就甩到了地上!”
狐妖問:“然後你就失去意識了?”
樂喻點點頭:“不過我在昏迷前還看到了辭鏡從那個花瓶裡面鑽出來了。”
他指向放在床頭櫃的黑色玻璃花瓶。
狐妖很疑惑:“玻璃?他不是瓷瓶嗎?”
薄載将小兔子接過去,從口袋裡掏出了幾道符替他療傷,“你确定是從這裡面鑽出來的?”
樂喻發誓:“不是的話我就一輩子吃不到提摩西草。”
薄載與狐妖對視一眼,随後神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鏡瓷小心翼翼地問:“哥哥有事嗎?”
薄載說沒有,“我之前在他身上放了幾道護身符,辭鏡應該被趕跑了。”
“現在我們懷疑辭鏡可能抛棄自己的本體了,”狐妖面色嚴肅,“這是最壞的結果,他堕入鬼道了。”
鏡瓷打了個寒顫:“不、不會吧……”
但他自己也知道這是最大的可能。
器物很難成妖,但一旦成妖就會有獨特的能力,這是動物成妖所沒有的。
譬如說鏡瓷能夠在附近的鏡子中來回穿梭。
而辭鏡的實力在鏡瓷之上,他的能力更強。
辭鏡可以短暫脫離本體,自由地在世界各地材質與他相同的瓷瓶中穿行。
可是眼前的花瓶是玻璃做的,根本不是瓷器。
那麼隻有一種可能。
辭鏡放棄了自己的本體。
器妖失去本體後就會變得極弱,妖魂容易被惡鬼盯上。
那麼他為了自保極有可能堕入鬼道。
無須滔天的怨氣也能躍升厲鬼的行列。
鏡瓷深吸一口氣:“我一定會好好保護薄骓的。”
看出了他的緊張,薄載安慰道:“别擔心,他還沒成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