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時已經很晚了,鏡瓷困得走路都有些飄忽。
薄骓從後面扶住他的腰:“再撐一會兒,快到了。”
鏡瓷連着打了好幾個哈欠,半靠在薄骓身上:“好。”
薄骓從他口袋裡拿出房卡,開門後鏡瓷直愣愣地趴到了床上去。
薄骓很無奈:“要先洗澡啊寶寶。”
鏡瓷不想洗,抱着小熊不放。
薄骓輕松地将他抱起來放到衛生間:“醒一醒寶寶。”
鏡瓷耍賴不肯洗,“不會髒的,我很幹淨。”
他沒有汗腺,身上可不會臭。
薄骓冷酷無情,像個門神一樣站在狹小的衛生間門口,堵住了鏡瓷的路。
“小熊給我。”
鏡瓷見逃跑不成,隻好不情不願地将小熊給他,然後背對着薄骓脫外套:“你是世界上最壞的人。”
薄骓笑眯眯地給他帶上門,隔着薄薄的門闆道:“快要放年假了,寶寶和我回首都的吧?”
過年時劇組會放年假,從臘月二十九放到年初三。
鏡瓷嗯了一聲,“好啊。”
反正他也沒有什麼事。
薄骓靠在牆上,“我學校的話劇社年初二有一場義演,你要不要去看?”
話劇社現在的負責老師曾是薄骓的學姐,這場話劇是喜劇,目的是為了給貧困山區的孩子籌集這一年的午餐費。
鏡瓷“唔”了一聲,“義演是什麼?”
薄骓給他解釋了一下義演的意思。
鏡瓷明白了,随即傻乎乎道:“要是沒有人看怎麼辦?我捐一點吧。”
給薄骓的圍巾可以稍後一點。
薄骓哭笑不得:“怎麼會,寶寶是不是忘了我也會捐的啊。”
鏡瓷關水:“好吧。”
薄骓剛剛把他劫持進來的時候沒拿衣服,鏡瓷是隻很有羞恥心的小妖,将酒店準備的短浴巾圍在了身上。
他直接拉開門,“我洗完了。”
薄骓回避不及,一雙修長冷白的腿就這麼落入了他的視線之中。
他輕咳一聲,轉過身去:“你快穿上衣服吧,等會着涼。”
鏡瓷說好,走到衣櫃前拿起睡衣。
可他勻稱纖細的腿依舊在薄骓腦中揮之不去,每每閉上眼腦海中都不知不覺地會出現。
薄骓深吸一口氣,努力想要忘掉。
不能在鏡瓷面前失禮。
鏡瓷忽然發現睡褲不在衣櫃中:“哥哥,你可以幫我把沙發上的睡褲拿過來嗎?”
薄骓下意識回頭,那雙尚未來得及被包裹的雙腿再次展露人前,小腿明明如藕節般細嫩,可大腿又是飽滿的,交疊時擠出了一點點柔軟的肉,上衣投下的陰影交織着落于瓷白腿間,再往上看便是珠圓玉潤的……
他鼻間頓時一涼,狼狽地伸手接住。
鏡瓷沒等到他的回複:“哥哥?”
他回頭看向薄骓,卻發現他臉上一片猩紅。
鏡瓷倒吸一口涼氣,踩着拖鞋沖了過來:“哥哥!你怎麼了?!”
薄骓捂住鼻子連連擺手:“沒事、寶寶我沒事。”
鏡瓷很着急:“可是你流血了,是不是受傷了?”
薄骓不敢再看他漏在外面的雙腿:“沒事沒事,我有點上火,你先穿睡褲……”
幾分鐘後薄骓鼻子裡塞着兩團紙坐在沙發上,他翹着二郎腿,頭也不擡地玩手機:“寶寶,睡覺吧。”
鏡瓷非常擔憂:“哥哥,你真的沒事嗎?”
薄骓笑笑:“沒事的,隻是有點上火而已。明天喝點涼茶就好了,你先睡吧,你睡着後我再走。”
鏡瓷擔心地躺下,他實在是太困了,不久後就睡着了。
薄骓松了口氣,可他還不能走,隻能坐立不安地打開了某個紅色軟件打算看點家長裡短的東西消消火氣,幫助自己靜一下心。
很有效果,接連看了同一人發的《老公讓我吃他吐出來的飯說是考驗》、《成年人的世界不是說離就能離》、《誰會因為這點小事離婚》、《你們是不是見不得别人好》等帖子後,薄骓徹底沒感覺了。
薄骓:“……”
變得生氣又惡心了。
他卸載掉該軟件,熄屏手機後輕輕走到了鏡瓷身邊。
鏡瓷抱着小熊睡得很熟,完全沒有察覺到床頭有人靠近。
薄骓低下頭輕輕吻在鏡瓷額頭:“寶寶,好夢。”
接着他為鏡瓷掖了被角,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睡得晚的後果就是起得也晚,小葉叫了他三次才醒。
鏡瓷急急忙忙地洗漱穿衣,害怕耽誤薄骓的時間。
上車的時候看到薄骓又在喝黑咖啡,沒忍住趁他和助理說話悄悄喝了一口。
難言的苦澀瞬間在口腔中彌漫,鏡瓷下意識瞪大了眼睛,呆滞兩秒後慌慌張張地尋找起漱口的水。
薄骓回過頭就看到他咕嘟咕嘟喝了一大瓶礦泉水,“喝慢點,小心嗆到。”
咖啡的苦味仿佛黏在了舌頭上,鏡瓷喝多少水都掩蓋不下去,最後還是求薄骓幫他。
薄骓笑他:“你怎麼就不聽勸呢。”
鏡瓷賴在他懷裡抱怨:“可是我也沒想到真的這麼苦啊。”
薄骓翻了翻自己的包,從最下層摸出了一顆薄荷糖。
鏡瓷主動張開嘴,示意他把糖丢進來:“啊——”
沒想到薄骓剝開糖紙,卻把薄荷糖放進自己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