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黑氣也完全散失,薄載沒辦法定位辭鏡的位置。
他思索片刻:“辭鏡不會死心的,你小心點,别讓他找到機會加害你們二人。”
鏡瓷點點頭。
之後他拍戲都很順利,沒出過什麼岔子。
仿佛早上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卻沒能讓薄骓放下戒心。
吃晚飯的時候薄骓重新問起:“寶寶,真的沒事嗎?”
鏡瓷說沒有,他特地靠近薄骓,讓他看自己的臉,“一點傷口都沒有了,你看。”
薄骓捧着他的臉仔仔細細地看了幾遍。
鏡瓷的皮膚白皙光滑,确實什麼都看不出來。
他心裡疑惑卻不知該如何說起,隻能暫時放下心:“那好吧。”
鏡瓷知道他在懷疑,面色如常地繼續吃飯。
他們今天晚上沒有工作,薄載找來的心理醫生也到了。
薄骓覺得怕鬼對自己的生活沒有影響,因此對心理醫生的到來很抗拒。
晚上本該是和鏡瓷膩歪的時候,卻有人要來占據時間。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鏡瓷也說:“就讓醫生看看嘛,哥哥,小叔請人來也不容易。”
于是十分鐘後薄骓又暈倒在心理醫生面前。
心理醫生:“……薄載,你侄子真是你們家的?”
薄載頭痛地揉了揉眉頭,“我也很好奇他是不是抱錯了,可他偏偏長得像哥嫂,但哥嫂也沒有誰是怕鬼的啊。”
鏡瓷弱弱地為薄骓開脫:“普通人怕鬼很正常吧。”
“很正常,但頂多也就是尖叫,沒見過幾個暈倒的。”
薄載幽幽地歎氣,伸手掐住了薄骓的人中。
薄骓醒了,正好對上鏡瓷擔憂的神色。
他頗為無奈:“小叔,怕鬼真的影響不到我的生活,這又不是精神類疾病,沒有治療的必要。”
薄載微笑,“治一下也不虧什麼,人家醫生來都來了。”
薄骓:“……”
鏡瓷安慰他:“沒事的哥哥,要是真的治好了你就不用擔心别人知道你怕鬼了。”
薄骓:“?”
小叔和男朋友都支持他治,薄骓無可奈何,隻能跟着醫生繼續接下來的治療。
薄載和鏡瓷這一次等在門外,鏡瓷很擔心:“真的能治好嗎?”
薄載很坦然,“不知道。”
不知道還要治?
鏡瓷疑惑地看向薄載。
薄載看着眼前的牆壁,若有所思道:“無論有沒有效他都得接受,你不能瞞他一輩子,兩個人想要走得長久就得毫無保留。這個道理你也懂,不是嗎?”
鏡瓷聲如蚊讷:“我知道的。”
可是鏡瓷還沒有想好怎麼告訴薄骓。
如果他說了後薄骓不要他了怎麼會?
他很害怕,因此在薄骓面前死死地隐瞞自己是妖的身份。
薄載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這樣的案例确實屢見不鮮。”
人妖相愛,許多妖都不敢告訴對方自己是妖。
也不是沒有坦白身份的,但事後很快就遭到了厭棄,甚至還找來薄載這樣的捉妖師試圖把對方趕盡殺絕。
薄載拍拍鏡瓷的肩:“我還是很了解我侄子的,他不是那種人。”
可鏡瓷還是有些失落:“如果他真的害怕我了該怎麼辦?”
“我揍他一頓,”薄載說,“讓芙芙抹掉你的記憶,忘了他。”
鏡瓷悶悶不樂的,“如果我不是妖就好了。”
薄載勸他:“你要不是妖的話我侄子早就死了,人生來就有無數的劫難,沒有遇見你他的劫數還要多。”
鏡瓷沒怎麼被安慰到,情緒低落。地靠着牆壁蹲下。
薄載言已盡此,多說就要洩露天機了,“别想那麼多,不會有事的。”
一個小時後心理醫生開門:“第一個療程結束了。”
薄骓面色慘白地跟着他身後,沒有暈倒,但整個人狀态也不好。
鏡瓷撲了上去:“哥哥!”
薄骓接住他,卻滿腦子都是那些氣氛陰涼的圖片。
心理醫生采用的是脫敏療法,循序漸進地給薄骓一步步地脫敏指導。
就是效果有點不太好,至少第一步可能要重複幾次。
鏡瓷捏捏薄骓的臉,“哥哥,那些都是假的,不要怕。”
薄骓勉強勾起一點微笑:“嗯。”
薄載和醫生先走了,薄骓不好意思地問鏡瓷:“寶寶晚上可以陪我睡覺嗎?我現在不太敢一個人待着。”
鏡瓷說好,“我陪你,你睡着後我再走。”
薄骓可憐兮兮:“可不可以不要走,我真的有些害怕……”
鏡瓷還惦記着他們現在是假情侶:“但是——”
薄骓緊緊地抱住:“求求你了寶寶,明天我們起早一點就可以了,我不敢一個人待在房間裡。”
房間裡看不到的角落似乎都有可能冒出什麼東西,薄骓完全抛棄了自己的包袱,死死地纏着鏡瓷不放。
鏡瓷連動都動不了,隻能說好。
“那我要先把小熊拿過來。”
薄骓怕他跑了,連忙道:“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