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給他灌了醒酒湯,片刻後,他才稍稍恢複一點意識。
他睜開眼,便看到顧懷冷着一張俊臉,正坐在一旁冷眼瞧着他。
季之揚吓了一跳,猛地從浴桶裡起來,“你,你......”突然,他感覺渾身涼飕飕的,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赤身裸體,醉意瞬間清醒,他連忙坐回浴桶裡,指着顧懷,手指微微顫抖,“你你你…...我我我……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明明記得自己在仙品居聽琴喝酒,怎麼就回來了?
他怎麼回來的?
怎麼又在顧懷房間?!
還光着身子泡澡?!
不是!喝醉的人能洗澡嗎?!
做夢!一定是做夢!
他瞥了一眼顧懷……可千萬别是真的,這可比噩夢恐怖多了!
他為何要用那種眼神瞧自己?
……難不成他喝了酒,做出了什麼不可描述的蠢事?!
他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往浴桶裡縮了縮。
頭疼欲裂,頭腦一陣陣發懵。
他閉着眼,用力搖搖頭,試圖趕走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
顧懷冷冷掃了他一眼,冷聲道:“你去仙品居作甚?”
季之揚一怔,心中咯噔一下,心虛道:“沒.....沒什麼,就是......就是去喝點酒。”
他們坐在雅間,關着門,顧懷怎麼知道他去了仙品居?
顧懷目光淩厲,冷哼一聲,“躺在男妓懷裡喝酒?季之揚,你還有這怪癖?還是說,那男妓是和你傳遞消息之人?”
啊?!
沒有吧?!
躺在男妓懷裡?!
不是吧?他怎麼不記得?
他明明隻是找了兩個男妓準備學學撩人的技巧。
不過……後來好像是喝多了……
顧懷本就懷疑他,該不會以為他是去那裡傳遞什麼消息的吧?
他擡眼,怯怯的瞄了一眼顧懷,見他面色鐵青,渾身殺意湧動,一副想要将他大卸八塊的模樣。
這個......不會是真的吧?!
他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
還躺人家懷裡?不可能不可能!
不對……他為什麼有一種偷情被抓包的羞憤感?!
季之揚心下忐忑不安,他擡頭瞅了一眼顧懷,見他臉色陰沉,眸色冷厲,心中更加慌亂了。
他連忙擺手,一副急切辯解的模樣,“不,不是那樣的,我……”
這時候要說什麼呢?
好不容易讓顧懷打消疑慮将他留下,萬一說錯話,把顧懷惹惱了,把他趕走怎麼辦?
……不行,不能讓顧懷趕他走,走了就沒法完成任務,他就回不去了……
總不能告訴他,是想去找他寵幸過的人學習學習經驗吧?
造孽!經驗沒學成,還被抓包了!這TM叫什麼事!
怎麼辦?!
顧懷冷冷盯着他,眸光冰冷,仿佛要将他凍僵。
季之揚被他盯得心底發毛,額上的汗珠不斷往外冒,心中更加忐忑不安,不斷地絞盡腦汁,試圖找出借口來。
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後,終于憋出一句,“我……我是看你去了,想去找你的……”
不管了,先把他穩住再說。
“哦?是嗎?”顧懷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眸光冷冽懾人,“找本王找到男妓懷裡去了?剛離開本王的床榻,就迫不及待的往别人床上爬,你就這般賤,這般想讓人幹你?”
還要臉嗎?
他隻是好奇去看看,顧懷是耐不住寂寞去找男妓,要說賤,也應該是顧懷賤吧!
“你在胡說什麼?”季之揚聽到他羞辱自己,有些惱了,“不要把别人想的那麼不堪!我隻不過是好奇,去看看,怎麼了?隻許你去,不許别人去了?”
他一咬牙,一跺腳,豁出去了,繼續道:“若不是你昨日一直在我耳邊念叨仙品居,我能去嗎?!”
什麼人呢這是!
他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顧懷憑什麼用這種态度和語氣說話?
再說了,即便他真的做了什麼,和他又有什麼關系?
“哦?”顧懷眯眼,危險地盯着他,“若像你說的,倒成本王的錯了?”
季之揚心下發慌,卻強裝鎮定。
“難道不是嗎?”
顧懷冷冷盯着他,忽而一伸手,将他從浴桶中撈出,拽進自己懷裡,端起桌上的醒酒湯,狠狠捏住他的下巴,将碗中的湯藥灌進了他的嘴裡,“本王看你是還未醒酒!”
季之揚嗆的劇烈咳嗽,不斷拍打着胸脯,好半晌才緩和下來。
他一張俊美無鑄的臉憋得通紅,一雙桃花眸死命瞪向顧懷,不等他再次開口,便被顧懷抱起丢到了床上。
季之揚全身赤果,一碰觸到柔軟的錦緞,便忙不疊的拉扯過棉被裹在自己身上,警惕地望着顧懷,一副戒備的小獸模樣。
顧懷瞧着他如此防備的姿态,唇角浮起一抹嘲諷的笑,俯身壓在他身上,将唇移至他耳邊,輕吹一口氣:“你什麼騷樣本王沒見過,裝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