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揚喉嚨上下滑動,忍不住抓住顧懷作怪的手。
“别,别鬧了,裴侍衛在門口呢。”
他好怕裴寂突然開門進來。
即便他不進來,若是發出聲音被他聽去了,那還不尴尬死?
顧懷輕輕咬着他的耳垂,聲音低沉:“怎麼?你怕?”說完,他将耳垂含住,吸嗦了兩下,“若是怕,你就叫,最好叫大聲點,他就不敢進來了。”
這人……怎麼這樣?
他到底想幹嘛?
将他撩撥至此,也不給他一個痛快!
若是剛才動作快點,說不定此刻兩人已經結束了!
裴寂在門外等了半晌也沒有人回答,不禁又喚道:“王爺,皇上讓您和三王爺立即進宮。”
這次,他聲音比剛才更響亮幾分,像是怕裡面的人沒有聽到似的,還大吼了一句:“王爺?”
聽到他的喊聲,顧懷皺了皺眉,松開了季之揚的耳垂,轉頭看向門口,道:“在外面候着!”
說罷,顧懷的唇重新落到了季之揚身上,剛準備繼續時,門外又響起了裴寂的聲音,“王爺,三王爺已經在等您了。”
顧懷眉宇間閃過一絲煩躁。
季之揚知道,今日也就如此了!
這叫什麼事?!
就像那日的飯菜,放在桌上,想吃卻吃不到!
将人撩撥至此,啥也沒嘗着。
這算個什麼事?!
算了……反正他腰也沒好,不易折騰。
“王爺?”裴寂還在門外催促。
季之揚按住顧懷正欲動作的手,語調低沉沙啞:“王爺還是快去吧。”說罷,掙脫顧懷的手,從桌案上起來,撿起地上的衣衫穿在身上。
顧懷皺眉愣怔了幾秒,随後穿好衣衫,理了理,打開了房門。
裴寂站在門口,目光淡淡掃過房内的季之揚,“王爺。”
“三哥呢?”顧懷問:“如此着急,出了何事?”
裴寂看了看季之揚,附耳小聲道:“太子出事了。”
聞言,顧懷的神色一緊。
顧逸出事了?
好端端的?又出何事了?
難不成又是私養男寵被父皇發現了?
不,若是如此,父皇不會召我們進宮。
那會是何事……
難不成……
顧懷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快步往樓下走去,完全忘記了身後的季之揚。
季之揚跟着二人來到樓下,遠遠就看到一個男妓挽着顧泉的胳膊,不停地讨好。
那男妓長得很俊朗,但是顧泉卻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眼睛時不時的落在雲錦身上。
“哥。”顧懷上前,喚了他一聲。
顧泉猛地收回視線,朝顧懷望了一眼,眼神不自覺的瞥了瞥站在不遠處的雲錦,拍了拍挽着他胳膊的竹音,柔聲道:“本王今日有事,改日得空,再來看你。”說罷,朝雲錦望去,見他在同旁人講話,眸子暗了暗。
“是!”竹音笑着躬了躬身,“竹音恭送三王爺,四王爺。”
雲錦見人上了馬車,才敢轉過頭去瞧他,眼中閃過一抹憂傷,在看到顧泉掀開帳幔時,又趕忙将頭轉向一旁。
這一切都被季之揚盡收眼底。他眯着眼睛,似乎終于明白了,顧泉為何要日日拉着顧懷來仙品居了。
兩人上了馬車,馬夫一揚鞭子,朝皇宮趕去。
顧懷看向顧泉,問道:“哥,顧逸出了何事?”
顧泉放下帷幔,收回落在雲錦身上的視線,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死了。”
“啊?”顧懷驚訝道:“怎麼會......”
顧泉搖搖頭:“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宮裡的人說,他是和宮女歡愛時,死在床榻上的。太醫說是意外,但我覺得他死的蹊跷,不像是意外,倒像是謀害......”
“謀害?”顧懷思忖片刻,一雙鳳眸危險的眯了起來:“難不成是顧景?”
“我也懷疑是他,幾日前他突然送人去太子府,我便覺得蹊跷。原以為他隻是想送幾人過去打探消息,沒想到……”
顧懷眸光深沉:“哥,他這是蓄謀已久。既如此,恐怕也是做足了準備,我們要小心應付才是。”
顧逸雖然昏庸無德,隻知貪圖享樂,可到底是父皇親立的太子,顧景怎麼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