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青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顧懷打斷:“好好的,怎麼說起這些了。莫不是快要去北曆了,緊張起來了?”
他之所以對她好,是因為葉青青很像他夭折的妹妹。他也一直把她當成妹妹,既是妹妹,自然沒有非分之想。
葉青青搖了搖頭,又垂眸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不想去北曆,我不想去和親……”她說着,起身走到顧懷身邊将他緊緊抱住,聲音變得哽咽,“北曆王荒淫無度,沉迷女色。他的妻妾成群,而且,脾性暴躁,我若去了北曆,肯定活不久的……可聖旨已下,容不得我拒絕。”
她說完,擡眸看向顧懷,“我無法嫁給自己心悅之人,可我,想把自己交給喜歡的人。”
她解開腰帶,将自己的衣裳褪下一大塊,露出一截雪白的香肩。
顧懷沒想到她竟然脫掉外衣,臉上閃過一抹慌亂,迅速轉過頭去,擡手将她的衣衫拉攏。
葉青青連忙握上他的手,不讓他動作,聲音柔柔弱弱的,“懷哥哥,你不想要我嗎?”
還有十日,我便要走了,我想,把我最寶貴的東西給你。
與其讓我不愛的人奪走,還不如給你。
“胡鬧!”顧懷壓低嗓音斥責,“男女授受不親,穿好衣服,本王命人送你回府。”
葉青青咬了咬唇,委屈地哭了起來。
顧懷皺眉,放下手,歎了口氣,“莫要如此作賤自己。你所說的,隻不過是北曆王的傳言,他若真荒淫無度,北曆早便不存在了。”
葉青青抿唇,低頭不語。
顧懷走到桌案前坐下,“還有十日便要出發了,想來事情繁多,本王命人送你回府準備吧。”
葉青青擡眸,望着他俊美的側顔,輕聲道:“懷哥哥,我不想回去。”
聞言,顧懷皺眉,目光落在她身上。
葉青青咬唇,又道:“我可以在這住上兩日嗎?日後,怕是沒有機會了。”
顧懷的眉頭蹙得更深,态度十分堅定:“不行!”
葉青青低着頭,一言不發,顧懷見此,隻當她是在難受,便勸道:“快些回去吧,莫要讓葉大将軍擔心。”
說罷,不等葉青青開口,便喚了下人進來,命人送葉青青回去。
葉青青看着顧懷,張了張口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可看着顧懷冷漠的臉,最終隻是吐出兩個字:“保重。”
葉青青走後,裴寂走了進來。
“王爺。”
顧懷淡淡點頭,“查的如何了?”
裴寂道:“整個宜都,叫季之揚的總共有三人。兩個還是孩童,還有一個上月剛剛下葬。”
“另外,并沒有找到任何有關阿爾法和貝塔的線索,無論是人還是組織,都沒有。屬下也去查過季公子出現的那條街道,并沒有人認識他,也沒有人見過他。”
沒有人認識?
難不成還能是憑空出現的不成?
顧懷的眼神微微一眯,眸底掠過一抹幽暗的光芒。
“不過……”裴寂突然想到,那條街上,有一個藥房,那裡的夥計曾經見過他。
“不過什麼?”顧懷立即追問。
“那裡有個藥房,藥房的夥計見過他,屬下拿着畫像去問過,就是季公子。夥計見到他的那一日,就是王爺遇到他的那日。”
顧懷想起,遇見季之揚的那日,他整個人看上去都不太對勁,像是發熱一般,意識低迷,渾身滾燙,叫着他的名字,呢喃着聽不懂的話……
“王爺,還繼續查嗎?”裴寂問。
顧懷緩緩搖頭:“算了,不必再查了。”
查了這麼多日,什麼線索都沒有,又何必再浪費時間。
隻不過……
為何整個宜都都找不到有關他的信息?
他到底是何人?
又來自哪裡?
顧懷思忖許久,終究沒能得出一個結果。
“還要繼續派人去跟着季公子嗎?”裴寂又問。
顧懷站起身,走到窗戶旁,看着窗外的風景。
他的目光有些飄遠,半晌才收回目光:“跟着吧。他的一舉一動都要掌握清楚,一旦有任何異常,立即通報本王。”
裴寂領命退出書房。
顧懷站在原處想了半天,最終,還是忍不住喚了雲福進來。
“王爺。”雲福恭敬地行禮。
顧懷轉身走到桌案前坐下,拿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假裝漫不經心地問:“他人呢?今日可有出府?”
雲福怔了怔:“并未。季公子在房内歇着呢,一整日都未出來過。”
“嗯。”顧懷應了一聲,便不再出聲。
雲福站在那裡呢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好靜靜地等待他的吩咐。
好半晌,顧懷才擡手示意他退下。
雲福躬了躬身,慢慢走了出去。
顧懷将手中茶杯放在桌案上,伸手揉了揉額角,腦海中都是季之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