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雙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面上看不出喜怒，一字一句地道：“季之揚，你到底是何人？來自何處？那日為何出現在西街？接近本王，又有何目的？”

他聲音平靜而清冷，仿佛一潭死水，看不到任何波瀾。

但季之揚卻莫名覺得，有些滲人。

他到底在懷疑什麼？！

……我能是什麼人？我就是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普通人啊！

這alpha，疑心病未免也太重了。

接近你，就一定要有目的嗎？

……你别說，你還真别說，我還真有目的……

見他半天沒反應，顧懷微微眯了眯眸子。

“為何不答？”

顧懷的嗓音依舊淡漠，但卻讓人聽起來有種壓迫感。

季之揚抿了抿唇，他知道，若是今日不說點什麼，顧懷肯定不會放過他。

可要他說什麼？

該說的他不是都已經說過了嗎？他還能說什麼？

煩死了！！

他沉默片刻後，擡頭認真的看着顧懷：“奴才就是個普通百姓，那日出現在西街純屬巧合，接近王爺，因為……愛慕。這些我之前都講過了，我隻想跟在王爺身邊，雖然我不會武功，但我會盡所能及的去保護王爺，絕對不會做任何傷害王爺的事。”

怎麼樣……行了吧！

可以了吧！

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能放過我啊！

一個問題來回問！

我TM都和你睡一張床了，你說我能有什麼目的！我能害你嗎？！！

“巧合？”顧懷捏他下颚的手用了用力，“難道西街上沒有一個人見過你，也是巧合嗎？嗯？”他盯着他，語氣有些冷，“難不成你還能是憑空出現的不成？”

……我還真就是憑空出現的！

顧懷盯着他看了半晌，捏着他下巴的手突然往下，抓住他的脖頸，湊到他耳邊，用極低的嗓音道：“告訴本王，你究竟是何人？來自何處？”他的手慢慢往下滑，摸到季之揚的腰帶，“莫要扯謊！若你不說，待會本王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他扯開季之揚的腰帶，将它丢在地上。

……這話題轉的也太快了吧！

季之揚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眼睛四處亂瞄。

我要說什麼？

告訴他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他能信嗎？

……他會信嗎？

“嗯？”顧懷見他不答，輕哼一聲，不悅的皺了皺眉，伸手扯掉了他的外衣。

......我說！我說！

......算了，管他信不信！

季之揚按住他亂動的手，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像是做了某個決定。

他睜開眼睛，直視着顧懷：“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是從千年之後穿越過來的。但是你别誤會哈，我對你真的沒有惡意……”

就隻是想攻略你，給你生孩子，讓你别和惡魔交易！

“千年之後？”顧懷眯了眯眸子，眼神如燈一般，上下打量着他。

太醫不是說他不是瘋子嗎？

難不成誤診了？

……江太醫的醫術，應當不會出錯……

可他若不是瘋子，又怎麼可能說出這等荒謬之言！

他沉吟半響，突然笑道：“你這胡言亂語的本事，不去說書，真是屈才了。”

季之揚：......

我說的是真的好嗎！

我沒有騙你好嗎？

你一直讓我說真話，我說了你又不信！

……不信才對！若是信了，那就見鬼了！

季之揚心中一陣懊惱。

他就知道，說了一堆廢話後，顧懷肯定會把他當作神經病！

季之揚心中郁悶至極。

他抿了抿唇，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剛準備開口說點什麼，門外忽然傳來雲福的聲音：“王爺，仙香樓的韓老闆，說有事找季公子。”

韓敬之？

顧懷微微一愣。

他來找季之揚做甚？

裴寂調查過他，他們根本不認識。

他看向季之揚，季之揚也很詫異。

......找我？

我都不認識他，他找我幹嘛？

顧懷微微蹙眉，心中湧起一股厭惡。

“他來找你做甚？”

他的聲音有些低啞，顯然心裡有些不爽，“你不是說，你不認識他嗎？既不認識，他為何跑來王府尋你？”

“奴才不知。”季之揚搖搖頭，一臉懵逼的看着顧懷，“奴才真的不認識他，唯一見過他的一次，就是那日在仙品居門口。”

就那一次，總共說話也不到五句。

不是……怎麼就跑來王府找我了？

……認都不認識，找我幹嘛？

神經病嘛，這不是！

顧懷看着季之揚一臉茫然的表情，相信了他的話，他松開捏住季之揚下巴的手，淡聲道：“既如此，那你便去瞧瞧，他找你有何事。”可放在他腰間的手，卻還是緊緊的攥着他，絲毫沒有要松手的意思。

季之揚：“……？”

不是，這是幾個意思？

你倒是撒手啊！

你摟這麼緊，我往哪走？

感覺到季之揚的掙紮，顧懷俊眉微蹙，放在他腰間的手用力了幾分，“去吧，莫要讓人家等久了。”

季之揚想起來，奈何顧懷攥得太緊，導緻他完全使不上勁兒。

季之揚：？？？

……不是，他這是幹嘛啊？！

他倒是想走……

可顧懷拽着他呢……

他怎麼走？！

顧懷睨着他：“為何還不去？”

......

季之揚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