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笑着補充:“看來四弟平日裡教導不善呀,不如将他送到本王府上,本王替你好好管教管教?”
顧懷蹙眉,“二哥慎言。”
二哥?
他就是二王爺顧景?
季之揚心中一凜,這兩人不是水火不容嗎?顧景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還沒弄明白,就聽顧懷冷聲道:“還不出去?!”他擡步欲走,又聽顧景嗤笑道:“四弟這般護短,倒是和三弟很像,不虧都是蕭貴妃的兒子……可惜啊,蕭貴妃死的早,若是她還在世,看到你和三弟為了男子如此,怕是會傷透心呐。”他故意咬重了‘蕭貴妃’和‘男子’二字,啧啧搖頭,“三弟瞧上的是仙品居的男妓,你日日陪他去仙品居,難不成他也是男妓?”
他的語氣裡全是嘲諷,仿佛季之揚已是男妓。
季之揚抿着薄唇,退出了書房。
來的真不是時候……
這兩人吵架就吵架,為什麼拿他撒氣?他又不姓顧,憑什麼承受莫須有的罪名。
顧懷的臉瞬間變得鐵青,猛地拍桌而起,怒喝道:“顧景!”
顧懷雖不喜顧景,可平日裡,面上功夫還是要做的,此刻直呼他的名字,顯然是動了怒。
顧景輕挑起眉頭,“四弟怎麼惱羞成怒了?你是王爺,想找多少男寵都行。隻不過……”他走近顧懷,湊近他耳畔,輕蔑的笑道:“若是讓父皇知曉你養男寵,你猜會如何?”
顧懷眸光微閃,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二哥是在威脅我?”
“我隻是好心提醒四弟,既是男寵,就要藏好,免得讓旁人瞧見了,上奏給父皇……父皇那脾氣,你是知曉的。”說罷,他擡手拍了拍顧懷的肩膀,轉身欲走,“既然四弟不歡迎我,我便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顧懷眯了眯眼睛。
顧景觊觎皇位,定會不擇手段和三哥争奪,朝中有一半都是他的勢力,父皇本就不喜男子養男寵,若是三哥去仙品居之事,被父皇知曉,父皇定會震怒。
屆時,顧景便有機可乘。
他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不行,得通知三哥,讓他早做準備。
思及此,他吩咐裴寂去三王府傳遞消息。
裴寂領命離去。
顧懷坐回椅子上,揉着額頭,眉宇間滿是煩躁。
半晌後,他喚來雲福:“季之揚呢?”
雲福小心翼翼的答道:“季公子回房了。”
顧懷皺眉,這個蠢貨,不在房間好好待着,為何要突然跑來書房?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顧景在的時候來,他甚至懷疑季之揚是故意的。
“去把他喊來。”他沉聲道。
雲福應聲後退下。
片刻後,帶着季之揚過來了。
顧懷正襟危坐,神色嚴肅的盯着季之揚,目光銳利冰冷:“方才為何跑來書房?”
季之揚看着顧懷冷峻的表情,心底咯噔一聲。
果然是因為剛剛的事……
剛才顧景出言不遜,讓他吃了癟,現在是不是要拿他撒氣了?
季之揚悄悄咽了口唾沫。
顧懷見狀,心中越發不快,眉頭擰得越發深邃,沉聲呵斥:“你啞巴了?為何不答?”
季之揚吓得一抖,結結巴巴的道:“我,我……”
顧懷耐心告罄,怒極反笑,“是不是本王平日裡對你太好了?讓你膽大妄為?”
“不,我……我隻是無意。”
季之揚一顫,急切辯解。
他不想惹怒顧懷。
顧懷卻絲毫不信,“無意?”他從鼻腔哼了一聲,“本王最讨厭不守規矩的狗奴才!”
狗奴才?!
這三個字宛如針尖紮在季之揚心髒處。
這個alpha,憑什麼一次次的貶低他!侮辱他?!
他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但在觸及顧懷陰寒的目光時,又覺得似乎沒有必要,将已經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讓你在房内好好待着,你為何出來?”顧懷上前捏住他的下巴,壓制着怒氣,“來了短短數月,不光讓王府的下人喜歡你,連仙香樓的老闆都能勾搭上,怎麼?不滿足?現在又想勾引顧景了?”他的手用了用力。
莫名其妙的又發什麼瘋?
什麼叫勾搭?為什麼要說這麼侮辱人的話?
他做什麼了?
他連出門的權利都沒有嗎?
如果不是為了任務,誰願意待在這,被囚禁着!
他本想着許久未見了,來看看他,他倒好,開口就是污蔑。好像在他這裡,他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季之揚忍着劇痛掙脫顧懷的手臂,“我沒有。”
“沒有?”顧懷冷笑,再度捏住他的下颚,“你出來做甚?莫不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若是被父皇知曉你的事,會對三哥造成多大的麻煩?”他的手加大力度,黑眸深處湧出幾分薄怒,“若是日後再不守規矩,壞本王的事,你便滾!”
若是顧景上奏,即便仙品居的事能瞞下來,季之揚的事也瞞不了,到時候,父皇定會因為自己的事遷怒于三哥。
季之揚愣征。
他和三王爺有什麼關系?顧懷怕的恐怕是皇上會遷怒自己吧。
他總以為顧懷對他有些不同,原來是他的自以為是。
不知是不是顧懷過于用力了,季之揚突然覺得有些不适。
他掰開顧懷的手,揉了揉下颚,扯了扯嘴角,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王爺放心,兩年後我自會離開。”身體傳來一股燥熱,他擡手摸了摸後頸,有些發燙,一股淡淡的薔薇花香從後頸蔓延出來。
他……發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