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一萬兩?!
搶劫啊?!
季之揚睜圓眼睛,怒道:“你怎麼不去搶啊!”
“一萬兩?我吃什麼了,你算我一萬兩?你就是把全府的開銷都算我頭上,再加上後院那兩條狗,也用不到一萬兩吧!”
敲詐勒索!赤裸裸的敲詐勒索!
簡直無恥的令人發指!
顧懷将季之揚的反應盡收眼底,唇角輕勾,“本王可不缺那一萬兩。”他抿了口茶,将茶盞放在桌案上,倚在椅背上,漫不經心道:“本王府上,穿的用的,自然都是最好的,要你區區一萬兩,已經是本王仁慈了。”
仁慈?
我呸!
去你大爺的仁慈!
這世界上還有比他更奸詐狡猾,更無恥的人嗎?
說的真好聽,還不缺那一萬兩……不缺你張口閉口就要一萬兩?!
他氣的渾身顫抖,恨不得撲過去掐死這個無恥的混蛋。
真TM無恥啊。
季之揚氣的沖他吼道:“你糊弄傻子呢,你根本就是借機刁難,趁機訛錢!”
“我就是去住客棧,半年也花不上一萬兩吧,而且……”
而且我TM還把自己搭進去了,要給錢,也應該是你賠給我。
顧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慢悠悠喝了口茶,“拿不出來?”他挑起劍眉,饒有興味道:“本王倒是忘記了,你平日裡的開銷,都是本王提供的,又怎麼可能會有一萬兩呢。”
“你……”
季之揚被噎的臉色青白交錯。
顧懷卻不理會,隻懶洋洋靠在椅背上,悠哉悠哉的開腔道:“本王放你走,你又沒有銀兩,你說,該如何是好?”
季之揚咬牙道:“誰說我沒有,隻是需要時間而已!”
“哦?”顧懷托腮,“多久?”
“……先欠着,等我賺到錢,馬上還你。”
顧懷勾了一下唇,慢慢轉了一下茶盞,搖頭道:“不行。”
季之揚:……
我TM就知道!他要同意就見鬼了!
故意的!這絕對是故意的!
這狗東西,明擺着欺負人!
季之揚深吸一口氣,壓制心中憤懑道:“我還能跑了不成?王爺若是不放心,我寫個字據總可以了吧!”
“那說不定!”
顧懷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他身上打量了他片刻,忽地笑了,“字據有何用?你若跑了,本王找誰去?”
我TM往哪跑?!
季之揚差點破口罵出聲。
這狗東西,分明就是故意刁難他!
季之揚忍無可忍道:“那你想怎樣?”
顧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漫不經心的擡頭指了指桌上的黃紙,道:“把它簽了。”
季之揚扭頭看了一眼,氣的直磨牙。
賣身契?!
這狗東西,簡直喪心病狂!
真TM侮辱人!
“我簽個屁!”季之揚瞪眼,“你别欺人太甚!”
顧懷挑眉,“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本王如何欺人了?”
“你若能拿出銀兩,你走,本王不攔着,拿不出,那便隻能留在王府抵債了。”
天經地義?
我去尼瑪的天經地義!
他這是仗勢欺人!
季之揚幾乎快要瘋掉。
這狗東西,怎麼可以這麼無恥?!
簡直就是畜生!敗類!禽獸!人渣!
季之揚氣急攻心,猛地上前,伸手就要掀翻桌案上的筆墨。
剛碰到桌案邊緣,胳膊便被顧懷抓住了。
他眉頭輕輕一皺,随後舒展開來,淡淡道:“你想做什麼?”
他的語氣很淡,抓着季之揚手的力度也控制的恰到好處,既不至于疼的鑽心,卻讓季之揚完全動彈不得。
顧懷微微松開了力道,季之揚趁機掙脫,怒視着他。
顧懷擡眸,嘴角含笑,慢吞吞道:“這筆墨可是父皇親賜,金貴的很,若是摔壞了,你拿什麼賠?”
親賜個毛線!
你騙傻子呢!
你以為我認不出來嗎?
拿個普通毛筆,又想坑我?!
季之揚氣的攥緊拳頭,咬緊牙關。
顧懷眯着雙眼,似笑非笑道:“還愣着幹嘛?還不簽?”
我簽尼瑪!
簽了才是腦袋進水了!
季之揚冷哼一聲,“不簽!”
“你讓出府,日落之前,我把一萬兩給你!”
你以為我這裡沒朋友嗎?我現在就去借!
到時候甩你臉上!
顧懷震愣一瞬,眯着雙眸盯着他,眸中帶着說不出的意味,“去借?”他緩緩站起來,走向季之揚,俯首湊近了他,嗓音低沉,“去問誰借?你跑了,本王找誰要人去?”
他的呼吸噴灑在脖頸上,熱熱癢癢的,季之揚渾身一顫,心中升騰起一絲不妙的預感。
我TM往哪跑?
這家夥……離着近,幹嘛?
莫非是要……
……不會這麼變态吧!
他還來不及細思,顧懷的手突然落在了他的腰上,季之揚猛地屏住呼吸。他的手順着腰慢慢往上,停到他的胸口處,“本王倒是忘了,你上次受傷,太醫給你用的,都是上好的藥,加起來算你三萬兩吧。”
“還有你上次打碎的玉瓶,摔壞的玉簪子,都是本王最喜歡的,加起來,算你六萬兩吧。”
他輕聲呢喃,“方才還隻是一萬兩,現在又多了九萬兩,你要還到何時啊?本王都替你發愁。”
他頓了頓,繼續道:“你方才說去借?可誰會借你十萬兩黃金?”他故意加重黃金二字。
顧懷是故意的,讓季之揚簽下字據,省的他有想要離開他的想法。
他原本隻是想讓季之揚留在他的身邊。可未想到季之揚找人去借也要離開他。
他就這般想離開這裡嗎……
他自然知道季之揚要去找誰借!
除了韓敬之還有誰?
一萬兩白銀韓敬之定是有的,十萬兩黃金,他要如何拿的出!
即便加上廖遠也湊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