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陰恻恻地盯着季之揚,“敢打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來人,把他們都要給我抓起來!”
壯漢們站在門外,沒人敢進去。李華氣急,朝門口怒罵了幾聲。
季之揚方才在外面本就挨幾拳,現在又挨了一腳,頓時覺得五髒六腑似乎移了位置,他強忍着胸中湧出的惡心感,勉強站起身來,冷聲道:“你這種人也配為官?光天化日竟做出如此龌龊之事,簡直令人發指!”
豬狗不如!
等顧泉回來,我保你哭着求饒!
韓敬之忙上前,将季之揚和雲錦護在身後,怒道:“你膽子倒是真不小,一下得罪兩位王爺,我看你是活膩了!”
說罷,忙轉身去查看季之揚的情況,“怎麼樣?要不要緊?”
他方才在外面就被打了好幾拳,眼下又被踹了一腳,雖不至于骨折,但肯定是受傷了。
季之揚咬牙忍着,搖了搖頭,“沒事,死不了。”
李華一愣,随即嗤笑一聲,“你當王爺真能看上妓,怎麼?王爺寵幸了你們幾次,便不知天高地厚了!我即便是把你們都殺了,也絕不會有任何人追究!”
他的目光落到季之揚身上,露出垂涎之色,“你倒是長的也不錯,不僅皮囊俊朗,這肌肉看着就結實。我花錢買你,不如乖乖跟我走,我肯定不比你接待過的人差。”
他早已迫不及待,原本隻想玩弄雲錦,未想到又來了兩位俊俏少年郎。
李華不知二人是誰,隻以為他們也是仙品居的男妓。
季之揚厭惡極了李華的目光,他雙眸泛紅,怒火熊熊燃燒着。
“無恥之徒!”季之揚罵道。
真TM的不要臉!
真想弄死他!
韓敬之則道:“我勸你還是省點銀子吧,不然等他男人回來,他會扒了你的皮。”
“他男人?哈哈哈,該不會是那個達官貴人寵幸你兩次,你便以為他是你男人了吧,哈哈哈哈哈……”
李華狂妄的大笑,眼底透着嘲諷與不屑。
“你們幾個賤種,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區區男妓,爬過多少人的床,也配攀附權貴!”
說完,李華擡手,就想再給他們一拳。韓敬之突然亮出腰牌。李華一愣,忙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僵硬道:“你…你是四王爺的人?”
韓敬之将腰牌丢在他面前,沉聲道:“我不是,你剛剛出手打的那位才是。”說罷,用一副你完了的表情看着他。
李華早便聽說,四王爺養了一個男寵,對其甚是寵愛,百般憐惜呵護。未想到今日會在此遇見,還不小心出手傷了他,以四王爺的脾性,若是被他知曉,自己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他臉上青白交加,一時之間,竟有些慌了神。
李華遲疑了一瞬,立馬換了态度,賠着笑道:“誤會,全是誤會。我并不知曉你們的身份,否則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冒犯您啊。”
季之揚看着他,心裡憋悶至極。
他恨不得上去将那張僞善的嘴臉撕碎。
“我呸!”他低聲咒罵。
如果顧懷在就好了,讓他好好暴打一頓這個人渣!
李華轉向季之揚,堆滿讨好的笑容,“這位公子,是我莽撞了,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同我一般見識。我家中尚有母親幼弟需要贍養,先告辭了。”
來日方長,他總能找機會報複回去。
說罷,忙不疊逃走。
季之揚望着他狼狽逃竄的背影,眉頭皺了皺。
他沒想到,這人這麼快就認慫了。
韓敬之喚來小厮,拿來了衣衫,披在宋檀玉身上,扶着他坐下休息。
雲錦看向二人,輕聲道:“謝謝!”
季之揚擺手,“沒什麼,我們是朋友,理應相幫。”
方才那幕真的太驚險了,季之揚隻覺得心跳得很快。他不敢想象,如果他們沒有及時進來,會發生什麼,或者今日他和韓敬之沒有來看雲錦,又會發生什麼。
不過還好,有驚無險。
沒想到顧懷給的腰牌,居然這麼有用。
顧懷準備去春獵時,特意囑咐他出門定要帶上腰牌,說萬一遇到麻煩,亮出腰牌即可。
他從來沒想到這塊腰牌這麼有用,若不是方才掉出來,他都差點忘了它的存在。
小厮拿來了藥膏,韓敬之幫宋檀玉簡單清理了傷口後,将藥塗抹在額角的傷口處,“還是找個郎中來瞧瞧吧。”
宋檀玉搖頭,“小傷,不礙事。”
雲錦吩咐小厮去請郎中。看着捂着肚子坐在榻上的季之揚,愧疚道:“害你受了傷,對不住。”
季之揚連忙寬慰他,“我沒事,隻是挨了幾拳,過會就沒事了。反倒是你們,方才吓壞了吧?”
“我還好,隻是檀玉……”
“我沒事,别擔心。”宋檀玉微笑着安撫,“我隻是撞在桌角上了,額頭有些疼。”
韓敬之替季之揚檢查了一番,确定沒受傷後,松了口氣。
但還是不太放心,對季之揚道:“待會讓郎中給你好好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