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揚靠在他肩上蹭了蹭，唇貼在他的脖頸上，肯定道：“當然！”

永遠在一起，一輩子的那種！

顧懷的手臂收攏了些，“永遠不會離開，對嗎？無論發生任何事！”

“對，無論發生任何事，隻要你不離，我絕不棄！”

顧懷呼吸滞了一瞬，唇貼在他的肩上，已經走到了浴桶旁，卻不将人放下，而是将他抱的更緊了些，“日後無論發生何事，你定要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不能離開，好嗎？”他的聲音悶悶的，就像一塊随時都會破裂的玻璃。

季之揚聽到他這般說，突然失笑起來，怎地出去幾日回來，還變得患得患失起來了。

這可一點都不像他！

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顧懷還在擔憂什麼？

若真是擔憂，不也應該是他擔憂嗎？

見他不答，顧懷又追問了一遍，聲音比方才更啞了幾分，隐約透着幾分顫音：“答應我……好嗎？”

他突然好害怕失去他！

若不是父皇拿他的性命做要挾，他根本不需要妥協……可如今，他卻别無選擇。

季之揚察覺到他的異樣，将頭從他的肩頭移開，看向他，“你怎麼了？”

我還能突然消失不成？

一遍遍的問，很不對勁，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黏人了？

顧懷沒說話，他抿着唇看着季之揚，眸底閃爍着幽深複雜的光，話到喉嚨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季之揚莫名其妙的盯着他，不明所以。

顧懷突然俯身，在季之揚唇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季之揚的唇邊，“沒事，就是怕你會突然離開。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

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搞得我好不習慣！

季之揚環着他的脖頸，仰頭碰了碰他的唇，“好，不離開。”他拍拍顧懷的肩，催促道：“快放我下去，冷死了。”

顧懷又啄一下他的唇，抱着他踏入浴桶中……

第二日一早，季之揚醒過來時，身邊已經沒有了顧懷的影子，他起床洗漱後，本想和顧懷一同用膳，卻被雲福告知，顧懷有事去三王府了……

後面的幾日，日日如此，顧懷早出晚歸，他們能見面的時候少之又少。甚至有時候，他都睡着了，顧懷才回來。

他還以為兩人七日未見，要膩在一起很久呢。

沒想到，剛回來就這麼忙！

季之揚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打起精神，算了，誰讓他是王爺呢，事情本來就多。

他坐在椅子上看書，偶爾翻閱一頁，偶爾看向窗外，陽光正濃烈，暖洋洋的照耀着庭院。

整日呆在府中也是無趣，過去好幾日了，也不知雲錦如何了，好幾日未出府了，反正也閑着無事，去仙香樓叫上韓敬之一起去看看雲錦和檀玉吧。

打定主意，季之揚便換了衣裳出門了。

剛出王府，便遇到了江妄。

江妄看到他，立即跑了過來，“之揚，你去哪兒啊？”

季之揚朝他露齒一笑，“去仙香樓，你去嗎？”

江妄見他面上并沒有半點傷心的模樣，以為他在強忍。

之前他并不知季之揚和顧懷的關系，現在知曉了，而顧懷馬上便要娶妻了，季之揚又怎會不傷心難過呢？

他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季之揚疑惑的看着他：“你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若有事你大可告訴我，隻要我力所能及，一定會幫助你。”他說的誠懇。

江妄平日裡有什麼便說什麼，今日是怎麼了？

難道是和裴寂吵架了……

江妄抿了抿唇，猶豫半響，開口道：“之揚，我知道王爺再過些……”

“江妄！”

他話未說完，裴寂的喊聲突然傳了過來，江妄扭頭，便瞧見裴寂快步朝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