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敬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聽說周回的嫡女兩個月前生了一場大病,身子不太好……聽人說活不了多久,所以啊,你别太傷心。”
季之揚原本還有些沮喪的神情,聽到他這番話,有點哭笑不得,“你這是在安慰人嗎?”
韓敬之哼唧一聲,“那不然呢!”他用胳膊肘碰了碰季之揚,“哎,顧懷就未同你說,他要如何安置周時悅嗎?總的給你一個交代吧?”
周時悅,吏部侍郎周回的嫡女。
季之揚默了許久,才道:“他說将她安置在側院,日後會找個機會送走……”他喝了口茶,“可我總覺得,對她似乎不太公平,未嫁給自己心悅之人,又要被困在王府。”他歎了口氣,“怎的就不能婚嫁自由呢!”
韓敬之挑了挑眉,“心疼人家?難不成你要把顧懷讓給她?”
季之揚白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什麼呢?這還能讓?”
這是感情,顧懷是個人,又不是個物件!
韓敬之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你呀你,既然舍不得,那就自私一點,你心疼人家,誰心疼你啊。”他身體前傾,眼睛快速掃過季之揚的小腹,左手放在桌案上,抵着下颚,道:“揚揚,你是omega,怎地還未見你懷孕啊?”
這頻率應該也不少啊!按理來說,不應該啊!
季之揚揉了揉肚子,“可能是這個世界的原因吧,這是正常世界,我穿過來,所以沒了生育能力?”
誰知道呢!應該是吧!
當時見到圓球時,還未來得及問它,就給我送回來了。
一年多了,也沒動靜,如果不是顧懷不行,那就是這個世界的原因了……估計是這樣吧。
韓敬之擺手,“怎麼可能啊!若是如此,你怎麼可能還會發情?”
季之揚一噎。
韓敬之湊近了他一點,又道:“你沒問問你的那個系統啊?”
“我去哪問?我估計再見它,就是我從這個世界嘎的那天了。”季之揚說到系統時,面帶嫌棄,語氣更嫌棄,“那個不靠譜的,問了我估計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等見到它,我一定要給它兩巴掌!
那個狗東西,還忽悠我說一路幸福,沒有一點磕磕碰碰,我信它個鬼!
狗系統!壞的很!
也怪我太天真,沒想到這世道,連系統都開始忽悠人了。
韓敬之啧啧了兩聲,歎氣道:“不靠譜歸不靠譜,但你到時候還能回去啊!不像我,沒了可能就真沒了。”
沒了就沒了吧,至少在這個世界精彩的活過了。
“換一個話題,聊着聊着怎的還傷感起來了。”季之揚打斷了韓敬之的哀悼,轉移話題道:“廖将軍呢?今日怎麼未瞧見?”
平日裡隻要得空,可都是黏在韓敬之身邊的。
“他今日有事。”韓敬之拿起桌案上的茶壺替季之揚斟滿茶水,道:“好了不提他了。揚揚你餓了嗎?咱們吃飯?”
季之揚擺手,“不了,我回府吃。”
也不知道顧懷回府了嗎。
韓敬之雙手交叉抵着下颚,戲谑的盯着他,“呦,瞧這樣子,是誤會解開了呀。”
不錯嘛,看來我教顧懷的,他都用上了。
季之揚耳根微紅,瞪了他一眼,“你自己吃吧,我回去了。”說罷,起身出門往外走。
韓敬之哈哈笑了幾聲,跟着出去送他。
直到馬車駛遠了,韓敬之才返身回到仙香樓。
剛走進櫃台,便瞧見廖遠從外面走了進來。
夥計瞧見後,立即上前打招呼,“廖将軍您來了。”廖遠看了一眼韓敬之,摸了摸鼻子,尴尬的“嗯”了一聲。
韓敬之瞥了他一眼,并未理會。
“敬之……”廖遠喚了他一聲,見他不語,撇了撇嘴,走上前抓着韓敬之的手臂,可憐兮兮的道:“你還生氣呢?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貪杯了,你原諒我吧,好不好。”
韓敬之甩開他的手,冷冷道:“起開。”
“不要。”廖遠順勢将他抱住,臉埋在他的脖頸處,“你答應我不生氣了,我就松手。”
韓敬之無奈極了,他深吸一口氣,擡手推了廖遠一下,“你松不松?”
“不松。”廖遠搖頭,“你不答應我就不撒手。”他在他脖頸處蹭了蹭,“都一整日未理我了,你好狠呢,夫君。”
韓敬之忙捂住他的嘴,壓低嗓音警告,“給老子閉嘴!青天白日的,瞎叫什麼!你也不瞅瞅這是哪!”
“怕什麼,我日日來,誰不知咱倆是何關系。”廖遠笑嘻嘻的,又親了韓敬之一口,道:“夫君,你原諒我吧,我日後肯定不會在貪杯了,我想你了。”
兩人正膩歪,旺喜走了過來,“掌櫃的,二樓雅間的周掌櫃喊您上去……坐會。”最後兩個字,卻在他看到廖遠摟着韓敬之的腰親吻他的脖頸時,頓住了。
他微張着嘴,愣了幾秒,忙轉頭,“你們繼續,我什麼都未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