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季之揚一愣,道:“已經派人去告訴周回了嗎?”
顧懷輕嗯一聲,“他已經知曉了。周時悅病重,昨夜離世。”
周回并未有半點懷疑,因為在此之前,顧懷便讓周時悅回了好幾趟周府,又命人将其母親妹妹接到王府來瞧過她,讓她裝病暈倒,讓太醫診脈,告訴她們周時悅已經病重,怕是時日無多。
嫁入王府前,周時悅身子本就不好。
如今更是病入膏肓,無力回天。
再者,從王府去報喪的,是周時悅的貼身婢女夏薇,她自幼便在周時悅身邊伺候,說的話,自然無人懷疑。
所以周回在聽聞此噩耗後,便信了。
季之揚聞言,心中松了口氣。
此事,總算告一段落。
他想,周時悅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會幸福的。
顧懷捏捏他的耳朵,“哥哥召我進宮,我得去了,晚膳前我會回來。”
季之揚點點頭。
顧懷抱着他蹭了蹭才轉身離開。
季之揚覺得無趣,又好久未出府了,便準備去仙香樓坐坐。
他到仙香樓時,韓敬之有事出去了,他原本打算去逛逛再來,卻正巧碰到廖遠從二樓下來。
廖遠瞧見他,眼神瞬間變亮,忙大步迎了上去,“季兄弟?你來啦?真是許久未見啊!敬之有事出去了,應當快回來了,季兄弟去雅間等吧。”
邊說邊往前走,又轉頭對身後的旺喜道:“去讓後廚準備點季兄弟愛吃的,仔細着點做,不能有半分差池。”
他笑道:“季兄弟這邊請。”
季之揚聽着他喋喋不休,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
隻覺得今日的廖遠有些怪怪的。
兩人進入雅間,落座後,廖遠又是端茶奉水,又是遞糕點,殷勤的不得了。
左一個季兄弟,右一個季兄弟,好似他們的交情非常深厚似的。
季之揚瞧着他的模樣,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道:“廖将軍,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廖遠撓撓頭,笑了笑,“就是……那個……”他搓搓手,眸子掃了一眼季之揚的小腹,“聽說你有能讓男子生養的奇藥?能不能給我幾粒?”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我要的不多,給我個七八粒就夠了。”
季之揚一愣,嘴角抽搐兩下。
七…八…粒?
你這是準備一次八胞胎還是準備生八次?!
我覺得江妄年紀小,離譜點就算了……不是,你這麼大個人了,’奇藥‘這種話你也信?!
這一天天的,一個比一個離譜……早上那個就算再離譜,人家也隻是要一粒,你倒好,張口七八粒?
……我是藥販子還是煉丹的?!
看樣子你是真的愛慘了韓敬之,真想給他生孩子啊!
廖遠被季之揚盯的有些尴尬,他舔了舔幹澀的唇,道:“季兄弟,你就給我七八粒吧……”
話音未落,韓敬之便推門走了進來,他臉頰有些泛紅,進來便直奔廖遠,揪起了他的耳朵,“胡說八道什麼呢?一個大男人想什麼呢!趕緊給老子出去。”
廖遠捂着耳朵,委屈兮兮的看着韓敬之,“輕點…你等等,我和季兄弟還有話說呢……”
韓敬之将他推出雅間,攥起拳頭假裝打他,“日後再胡說,揍你!”
随後關上房門,有些心虛的瞥了季之揚一眼,摸了摸鼻尖。
廖遠該未曾給揚揚說什麼吧……
那人真是……看來晚上回府,得給他好好上一課了!
他輕咳一聲,發現季之揚似是在想什麼,有些出神了。
“揚揚,你想什麼呢?”
季之揚回神,歎氣道:“我有點擔心。”
韓敬之不解,“擔心什麼?”
季之揚望着韓敬之道:“這個世界是正常的,如果我生出個女alpha或者和我一樣的男omega怎麼辦?”
“出生了他們要如何在這個世界生存?會不會被當成怪人?唉!我最近覺也睡不好,我好怕……”
韓敬之拍拍他的肩膀,“你這就是典型的産前焦慮症。你怕什麼,女alpha,男omega又怎樣?他爹是王爺,伯伯是皇帝,”他拍拍自己胸脯,“幹爹是老闆,這麼多人罩着,以後不得橫着走?我看誰敢欺負他。”
季之揚歎了口氣,“唉!你不懂……”
韓敬之安慰道:“别瞎想了,孕期要保持心情愉快……”
話音未落,旺喜走了進來,“掌櫃的,四王爺來接季公子了。”
聞言,兩人結束閑聊,一起走了出去。
顧懷與廖遠在講話。
韓敬之和季之揚走在後面,韓敬之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湊到季之揚跟前,用隻有他倆聽得到的聲音,道:“我聽說周時悅死了,真的假的?”
季之揚愣了幾秒,消息傳得挺快呀。
他點點頭,“對外這麼說,顧懷已經送她離開宜都了。”
“原來是這樣啊!”
韓敬之擡眼看了看走在前方的顧懷,壓低了聲音,語速飛快的道:“皇後也死了,現在周時悅又病逝,日後不得有人說他們兩兄弟克妻嗎。”
聞言,季之揚詫異道:“皇後死了?”
韓敬之點點頭,“你不知道嗎?”我以為你知道呢。
季之揚搖頭,“什麼時候的事?”
韓敬之又壓低了聲音,道:“七月初九,說是染了病。”
季之揚蹙眉。
七月初九?
那不是顧泉登基的第三日嗎?
韓敬之低低地道:“他們都說,皇後是被皇上……”他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季之揚心下微驚,心道:應該不可能吧!
準備開口時,卻見顧懷停下腳步,轉過頭笑看着他。
韓敬之看了顧懷一眼,用胳膊肘碰了碰季之揚,挑眉道:“哎,你現在發情時,你們還……”他拍拍手,沖季之揚擠擠眼睛。
季之揚秒懂,臉頰猛的燒紅,惱羞成怒瞪他,“有時間還是擔心擔心你的廖将軍吧!”
他可是愛你愛的已經迫不及待想給你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