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天池四周奇峰環繞,它靜靜地躺在群山環抱之中,宛如一顆鑲嵌于大地之上的藍寶石。
成宇和殷一悅緩步向上走,腳下偶爾會踩到冰和積雪。
殷一悅邊走邊說:“來長白山,如果沒看天池,一定會遺憾的吧。”
成宇走在殷一悅右後方,她伸出左臂,懸空在離殷一悅背後半臂遠的地方。
路滑,她怕殷一悅摔倒。
“你想看怎麼沒說?”成宇問道,直到自己提議後,才說出想看的想法。
殷一悅正了正帶有車隊logo的鴨舌帽,笑道:“咱們不是默契麼,不用我說,你就能預見我心裡的想法。”
成宇微微蹙眉,臉上卻挂着一抹難以掩飾的溫柔笑意。
倏而,殷一悅轉身,“對了---”
“哎!”
她腳下一滑,身體猛地失去平衡,向一側傾倒。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她的心髒猛然跳動起來,心中掠過一絲恐慌,本能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她并沒有像自己以為的那樣,與地面碰撞。
成宇瞬間收緊懸空的那隻胳膊,接住殷一悅,另一隻手立馬緊緊環住了她。
殷一悅被穩穩接住,兩人的身體緊密相貼。她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成宇胸膛的起伏,還有她身上淡淡的木質幽香,這些都讓她的心跳加速不已。
一瞬間,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異常熾熱起來。
成宇問道:“你沒事吧?”聲音低沉而溫柔,讓人心神蕩漾。她的呼吸輕輕觸碰着殷一悅的肌膚,激起了一陣陣輕微的顫栗。
她擡起頭,正好撞進成宇的眼眸中,裡面閃爍着關心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陽光照射下,她的臉龐輪廓分明,顯得格外英氣。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仿佛有電流通過一般,讓殷一悅的臉頰微微發熱。她輕咬了一下嘴唇,試圖整理好自己的思緒:“我...我沒事,多虧了你,謝謝。”
成宇緩緩松開緊抱殷一悅的雙手,但依然握着她的手,幫助她重新站穩。她的掌心很溫暖,讓殷一悅感到很安心。
“小心點兒。”成宇輕聲說,嘴角挂着一抹寵溺的微笑。
殷一悅點了點頭,心中湧動着複雜的情緒。
有對成宇接住她的感謝,還有對那個溫暖的懷抱的---留戀。
殷一悅紅着臉皺眉。
由于剛剛的危險事件,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向上走。
成宇突然覺得自己的左腳踝很不舒服,走起路有些疼。
應該是接殷一悅的時候,把重心都放在了左腳,沒有站穩,崴了一下。
但考慮到馬上就能看到天池了,她怕影響到殷一悅的興緻,就暫時沒有說出這件事。
終于來到天池邊緣,眼前的景象讓人心曠神怡。湖面已經被一層薄薄的冰封住,但在陽光的照射下,仍能看到冰層之下清澈見底的湖水,泛着幽幽的藍光,
微風吹拂,帶來陣陣涼意,卻也吹散了心頭的煩惱。
站在這裡,時間仿佛靜止了,一切都顯得那麼安詳、那麼純淨。
成宇悄悄側身,視線定格在殷一悅的身上。
殷一悅看着天池的方向,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那一刻,成宇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她的心跳聲。
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讓成宇感到既溫暖又緊張。她突然有一種沖動,想要立刻走到殷一悅面前,說些什麼。
說些什麼呢。
喜歡她?感謝她?
她能感受得到自己對殷一悅是有特别的感情的,她喜歡她。
但那又怎麼樣呢,殷一悅似乎不能接受和女生在一起,自己的喜歡可能會給她造成負擔,也可能會影響到她們現在的關系。
這些擔憂像是一道道難以逾越的障礙,阻礙着她向前邁進。她不能也不敢表達出自己真實的感受。
她停住了走近殷一悅的腳步,慢慢回身。
少時,殷一悅輕聲道:“對不起啊,剛剛---”她垂在身前握在一起的雙手的食指在不停地摩挲,“賽道上我報路書的時間點沒有掌握好。”
她總是這麼善良,總是先為别人考慮。
成宇輕輕咬了咬嘴唇,溫聲道:“不是你的錯,拉力賽需要的是車手和領航員的配合,沒有對錯。如果出了問題一定要分出誰的責任更大,那一定是車手。”
她轉頭看向殷一悅,“一悅,我感受得到當時車身偏離賽道,但我的理智告訴我要冷靜,無所謂成績,我一定要把我的領航員安全地帶回去。如果要道歉,也應該是我向你道歉,差一點讓你發生危險,是我作為一名車手的失職。”
殷一悅側身擡頭對上成宇的眼神,她的目光中流淌出溫柔又細膩的情感,真誠中夾雜着一些---心疼。
殷一悅的心軟了軟,“謝謝你,成宇。你很優秀,安全地把我帶了回來。”
兩人哂然一笑。
繼而,殷一悅拿出手機,“咱們在這合張影吧,咱們倆好像也沒有一起拍過照,正好今天在這麼漂亮的天池邊,留個紀念。”
成宇唇角微勾,“好。”說罷走到殷一悅身邊。
殷一悅左手舉着手機,右手挽着成宇的胳膊,身體貼近成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