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柳傾秋一時怒火中燒,謝鳳君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身子是那樣,是誰告訴他的。
這是柳傾秋最不願叫人知道的事。
謝鳳君說的慕齡聽懂了一二,他見柳傾秋滿臉不願,即刻跪了下去,央求道:“求奉君,救救殿下!”
這一跪太子殿内旁的宮人便沒有敢站着的,都紛紛跪下去口中齊聲念着慕齡說的話。
柳傾秋被架在殿内,一時進退不得。
他回頭,身後的紗帳無風自動,太子的身軀隐現在其中。
不像是活人,倒像是一具屍體。
柳傾秋沉默許久,沉聲對衆人道:“你們先出去吧,我答應便是。”
柳傾秋松了口,慕齡很快帶着一衆人往外殿去。
她知柳傾秋心有不甘,遂不敢走遠,隻守在外殿靜靜聽着内殿的動靜。
柳傾秋待人走盡了,才往帳中去。
符卿雲依舊昏迷着,臉上的血色去了大半,看起來好不可憐。
柳傾秋心下雖不悅,但也大抵能知曉慕齡的心思。
她是這東宮裡最忠心的丫頭,太子的安危就是她一生所系。
她對太子的情誼,并不必自己對符卿雲的要少。
此刻躺在榻上的若是符卿雲,莫說是渡氣養魂,便是要了他這一條命他也是給的。
慕齡如此求他,也是急昏了。
柳傾秋做在榻邊靜靜看着昏迷中的人。
帳外的燭火燃了大半,殿外的月亮隐在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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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卿雲做了個夢,夢裡有什麼東西咬住了自己的唇。
他哪裡是乖乖被咬的人,唇上吃痛後,便制住咬他的人,狠狠“咬”了一番。
那人的力氣沒有自己大,掙紮不得,便隻能乖乖輸給他。
符卿雲許久不做夢,一做夢便是這樣稀奇的夢,不由得心下也納罕。
榻上的人一連睡了兩天,到第三天早晨才憂憂轉醒。
符卿雲睜開眼,咳了兩聲,正要起身,忽然發現被子裡鼓鼓囊囊的,像是有什麼東西。
他一把掀了被子,隻見一個渾身光溜的少年正卧在自己榻上。
“殿下。”
那人正睡着,被符卿雲這麼一掀被子,即刻驚醒了,忙起身跪在榻上向符卿雲叩首。
“你是什麼人?”符卿雲記得自己吩咐過,睡覺時不旁人準入帳中的。
那人聞言,隻低下頭道:“奴是選來給殿下養身子的。”
“養身子?”
養的什麼身子,不着寸縷的躺在人床上算哪門子養身子。
“下去。”
“殿下,您這才醒了,奴還沒有侍奉您呢……”
那人說這,伸手便要往符卿雲身下那物去抓。
符卿雲眉頭一蹙,當即一腳将人踢了下去。
“聽不懂嗎,讓你出去。”
他沉聲說話時,面上也多出幾分威嚴來,叫人不敢拒絕。
那人捂着腰跌在地上,見符卿雲生氣,連衣裳也不敢找,即刻往殿外去了。
正殿外。
柳傾秋端着羹湯正要進去,忽看見個身上不着寸縷的年輕人跑了出去。
這是什麼人,昨日還不曾見過。
柳傾秋心下雖疑惑,但沒耽擱往裡走。
人剛進内殿,便看見榻上的人已經起來。
符卿雲披了件衣裳,剛掀開帳子便看見柳傾秋端着東西進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