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卿雲聽見四下傳來的動靜,很快明白了其他房間裡的人都幹什麼。
這翠香樓果然有些手段,也難怪容慧及時收手。不知幕後的人是誰,又是從哪裡找來這許多身體不同尋常之人。
這些人看起來,不像是自願的。
朝中明令禁止官員進入此等地方,這翠香樓卻打着聽戲的幌子大行淫.亂之事,背後必然有人在撐腰。
符卿雲的思緒飛到了九霄雲外,原本擋在柳傾秋眼前的扇子也撤了回去。
柳傾秋的手狠狠擰着自己的大腿,卻并不覺痛,隻覺一陣鑽心的癢從心頭而來。
有問題,是屋内燃着的香有問題麼。
柳傾秋轉頭去看符卿雲,在見到符卿雲安然無恙後,便沒有聲張,隻悄悄諾了位置,離符卿雲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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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平日裡常來這樣的地方嗎?”馬車内,符卿雲問了一句。
黎延笑了笑,隻說:“水至清則無魚,若是不來,怎麼知道有些地方是敗絮其中呢。”
這句話倒是沒說錯,就是不知道這黎延到底是敗絮中的一絮,還是别的什麼。
“時候也不早了,殿下早些回去,若是回去的晚了,父王難免要責問。你身子不好,父王自然不會說什麼,要說也是說我這個當兄長的不是。”
黎延打從抓周時,抓住胭脂水粉的那一刻起,就不得東陵王的喜愛了。年幼時但凡被東陵王見到都是非打即罵,出了宮有了自己的王府才好了不少,也比從前更加放蕩自由。
符卿雲從前在宮裡跟着太子時,黎延常入宮中來偷着教他喝酒打牌。這人雖不上進,卻并沒有什麼壞心思。
“這樣的地方,早晚要被查出來,皇兄今後還是小心為妙。”符卿雲提醒了一句。
黎延聞言,隻說:“自然,多謝殿下提醒。”
馬車離了翠香樓,往二皇子府上去。
符卿雲見柳傾秋面色不對,問了一句後,将自己身上的披風披在了他身上。
這一披身上便更熱了,但也能擋擋臉上的異常。
方才落入眼底的情形揮之不去,柳傾秋越是想忘記,這些場景越是曆曆在目。
柳傾秋把自己的臉藏在披風裡,一雙眼睛露在外面,看向符卿雲的目光有些飄忽。
原本晃悠着往前走的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何事?”
“小事。”馬車外的珍珍說完,人便跳下了馬車。
符卿雲掀開簾子,隻見一枝箭略過腦袋射在了馬車上。
“有刺客。”
四下裡忽然蹦出了好些人,一股腦将馬車都圍了起來。
柳傾秋掀開簾子,人還沒出去,就被符卿雲用披風裹着推了進去。
珍珍正在遠處和刺客酣戰。
符卿雲站在簾外,環顧四下,隻問道:“幾位是要财,還是要命。”
“不要财也不要命,你們哪位是柳傾秋啊?”為首的男子問了一句。
馬車内的人聞言,急的探出頭來,卻又被柳傾秋一把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