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堯光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面無一絲神情:“不日我便會将聘禮送來府中。”
另一邊,小白走在一片樹林中,他褪去了喜服,僅穿一襲純白亵衣,胸口處鮮血淋漓,浸透了衣裳。
他沾滿鮮血的手捂着胸口,胸口的傷口并不深,但卻極其得讓他心痛,心痛中還雜揉着一絲極度的怨怒。
“裴堯光!此生我謝卿琂與你不共戴天!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回到七殺門。
敕語一見焚心滿身傷痕地回來,她神色一驚,嘴唇微張,一臉慘白。
“怎麼了?你怎受如此重得傷?”她一把上前扶住。
“你的衣服呢?為何隻穿一件亵衣?”
“走開。”
她忙不疊地問:“這些時日你到底上哪去了?”
焚心沒說話,進了屋子直接将門掩上,不願理會她。
許久,敕語敲門而入,看到他正坐在椅子上包紮身體。
他赤着胳膊将白色繃帶纏繞在胸口的位置。
硬朗的蝴蝶骨微微起伏,如同一隻前胸受了重傷的雄鷹。
赤肉結實精瘦,一起一伏,黏着着細微的汗漬。
“我來幫你。”敕語連忙上前,他小心地從他胸前繞了一圈,又再繞一圈,打了個結。
她指尖并未松開,輕輕地撫摸着他胸口處:“還疼嗎?”
焚心起身,拎起亵衣背向她,與她保持一段距離。
“多謝!我好多了,你出去吧。”他面無表情道。
“好吧,那我不打擾你靜養。”敕語離開輕輕地掩上屋門。
一陣微風襲來,焚心身子骨一涼打了個寒顫,隻覺大腦袋不斷回想着,這些時日發生的點點滴滴。
昨夜還與他在床上纏綿,今日便被迫離别,沒想到自己當初被滅滿門了,如今還要被他破壞自己的姻緣。
他扶額苦澀地笑着,笑聲凄涼,一邊笑,一邊流着淚,淚水淌過他胸口,好似滲透肌膚裡流入了心髒,生疼疼地。
猩紅的眼底就如同胸口的那抹血漬。
上一次落淚,還是在他被滅滿門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