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經驗的。舒莫對她比出一個請的手勢。

古清悅看了湯圓一眼，甩出一句話：“她的話，你必須聽。”

舒莫請的手勢收回來，捂臉。她是沒經驗，但也知道，但凡大人強勢用這話鎮壓，小孩子就會有逆反心理。

接着她就聽到，湯圓說：“沒問題！”

就這麼搞定了？！舒莫不由沉思，莫非這就是，她跟古清悅九年代溝産生的教育方式的差别？

而等古寶回來，舒莫又被九年給刺了下。

發生在晚飯前。

“大古古，咱們晚上也煮四菜一湯吧，慶祝一下。”湯圓道。

舒莫：“慶祝什麼？”

湯圓眼睛亮亮的：“慶祝我平安歸來啊！”

好吧，給她算一個。回顧下昨晚那頓，舒莫對古清悅道，“每道菜份量減五分之一。”

這一減，就把古清悅的情緒減到低落那一檔。“是不是太難吃了？”昨晚大家吃光光，她以為還可以。

舒莫：“合理飲食，昨晚我們吃多了。”字都是真的，這裡沒有出現善意的謊言。

湯圓高舉手，表示她也有話說：“不多，要是不那麼難吃，我還可以再多吃點的！”

護姐的古寶，立馬站到湯圓面前擋住湯圓的三歲身體，把她還高舉着的手拉下來，對古清悅說：“姐姐，不難吃，能吃光！”

最後，古清悅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采納了大家長舒莫的意見——合理飲食。她可是要坐上這個家兩位大家長空着的那個位置，合理即合情。

做飯前，古大廚有事要先宣布，卻跟下廚無關。——是關于晚上睡覺的。

她咳了聲，看了舒莫一眼，然後對‘以為她要跟大家長說話’的湯圓說道：“晚上你跟古寶睡。”

湯圓眨眨眼，再眨眨眼。

古清悅直接冷眼一掃，“别裝傻！”

湯圓不裝傻了，但她抗議：“我承認，我第一天上學就請假，上午說得過去，下午全靠我自己圓，但你不能因為這樣，就搶了我的床位。我還小，不懂事是可以的，你大人了，不能跟小孩子搶！”

古清悅看向舒莫。

舒莫眨了下眼，她不裝傻，她也是沒想到古清悅要跟小孩子搶床位。然後在古清悅眼神加言語的雙重委屈下，“你早上剛答應過的，在古寶幼兒園外面。”才想起來，哦，說過那話的晚上還沒過。成吧，原來是她幫古清悅搶湯圓的床位。

哦，好像還有一票否決權。舒莫朝古寶看去。

同一時間，古清悅也看向古寶，古寶接到信号，點頭：“是的。姐姐說的對！大和大，小和小，這樣才不會因為年齡相差太大産生代溝。”

大和大，但也大了古清悅九歲的舒莫：“……”有種被内涵到的感覺。

“好了，我去做飯。”

古大廚帶上圍裙，踏入廚房。

床位便這麼定下來了？湯圓表示，還想再搶救一下。

急速轉動腦子想好台詞，走到廚房門口一看，大廚正在廚房裡手忙腳亂，鬥志昂揚的頭旋轉180度。算了，古大廚也不容易，讓她了。

在古大廚耗費了三個多小時用心制作的，分量減到昨晚的五分之四的四菜一湯被端上桌，雖然大家心理實事求是地給了差評，但還是好評地全部吃光。差評給滿分的湯圓，又一次吃了最多。

吃完，洗洗，睡覺。

古大廚比她們多一個洗洗——洗碗。

自然的，古大廚是最後一個進房間睡的。

但古大廚進到房間卻很愉悅，舒莫還未躺下，正等着她一起睡。

關燈躺下後，古大廚把自己的手從被子裡伸到舒莫的被子裡，兩隻手臂相交，實現了早上的約定。古大廚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手臂安分地回到自己的被窩，很快就入眠了。

旁邊的舒莫側頭看眼睡着的人，從被窩裡隻露出指頭的食指輕輕一動，在自己的棉被與對方的棉被間豎起昨晚那道屏障，再看一眼屏障那頭對方的睡臉，嘴角微微一揚，合上眼，也入眠了。

……

安睡的夜，止于冰冷的夢。

一雙不安的手從古清悅被窩裡鑽出來，掐上古清悅的脖子。

“别殺我！父親，别殺我……我喘不過氣了……不要殺我……”

舒莫被那絕望的聲音驚醒，“古……”她的聲音卡在伸出去的手碰到的屏障，卻不是自己設下的那道。

手突然就顫抖起來，為自己悲哀，為古清悅心疼。

古清悅脖子上的古清悅那雙很漂亮的手，深深刺痛了舒莫的眼睛。擡手，舒莫狠狠一砍，劈碎了那道隔絕旁人也束縛自己的護身罩。

“古清悅，醒來！”舒莫強勢拉開古清悅自己掐着自己脖子的雙手，“醒來看着我！”低下頭，把那雙受噩夢驅使不放過自己正犯罪的雙手，卻拉到她自己脖子後面放着。

下一刻，一股重力從脖子後面将她拉下去，前方又因行兇的人擡起的身體支撐住，緊接着左肩被從狠狠咬住到輕輕放開，這熟悉的狗的方式，她在心裡罵了一句，心情卻輕松了一點，至少人清醒了。

但清醒也有清醒時的瘋狂，位置一個上移，頸動脈被咬住……她就說古清悅是個人狠話不多的。

舒莫沒動，古清悅也隻是輕輕咬她一口就放開。可她感覺還沒完，果然，對方在别的部位使了勁，一個翻身，她被狠狠地壓在床上。

舒莫皺下眉，欲掙脫起身。

行動，卻停頓在對方将腦袋埋在她肩頸處的動作下，一滴滴打落下的濕意，躲進微敞開的後衣領縫隙裡，滾落後背，灼痛了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