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扇車窗玻璃失靈地自動降下,刺骨的寒風灌了進來。
舒莫挑下眉,這沒有時間規律的副業呀。
“誠意不夠。”
話音落下,流光一閃,車外的怪物被從副駕駛位的車窗拖進車内,都來不及反抗就被束縛在副駕駛位上。
“這是偷襲!我不服!”伴随少年聲音的響起,怪物變成了一個氣焰嚣張的十二歲小少年。
可任他如何掙紮,都掙脫不出座位。等他仍是不服輸但累了,一道冷冷的聲音從駕駛位傳來:“系好安全帶。”
小少年氣勢很兇地瞪過去,然後……委屈地轉回頭來,系上安全帶。
古寶在後面淡定補刀:“兇得沒道理。”
小少年:“……”三個合一起欺負他一個外人。
舒莫:“既然都請你進來坐了,窗戶你可以關了。”
小少年:“……”更委屈了。
但沒關系,技不如人而已,他自己安慰自己,他還小,能屈能伸。
車窗關上,車内回暖。
小少年忌憚看一眼旁邊開車的那位,決定不與冷冰冰的這位說話。他轉頭看向後排的舒莫,讨饒道:“我正處于長身體的年紀,捆妖繩會帶給我心理陰影,不利于青少年身心健康成長,你收起來吧,我不反抗了。”
舒莫淡淡道,“這不是放你的理由。”
小少年疑惑臉,“不是說女人容易心軟嗎?難道長得好看的例外?”但也要講道理啊!他改變策略,以理服人:“你看,我也沒對你們産生傷害,反倒是我自己現在被困在這裡。”
舒莫也曉之以理:“你吓到我們了,精神傷害也是要賠償的。”
小少年張了張嘴,啞口無言:“……”怎麼可以這樣?!
小少年铩羽而歸,轉回頭去繼續思索自救的方法。
聽到旁邊開車的那位說話了,語氣非常區别對待地不再冷冰冰。“他不在名單内。”
綁了他、不放走他、不心軟、還要他賠償的後排那位,事不關己幹脆決策:“關進去後,就在名單上了。”
小少年難以置信地轉過頭去:“……”簡直心硬如鐵!鐵石心腸!
他炸毛!這個實現自由。
他跳起來?這個自由不能!
他委屈、控訴:“我不要被關玄山!被關進玄山後,就再也不能想去哪就去哪。失去自由後,我妖生還有什麼意義?我妖生沒有意義了,我生而為妖有什麼意義。”
古清冷冷掃他一眼,“那日在小區外面那條馬路,一輛汽車差點撞向一個小男孩,是你操控的吧?”
小少年不敢鬧騰了,他小聲說道,“我聽路過的鳥兒說,現在妖都要遵紀守法,我就試一試你。”
“要是那天我沒出手呢。”
小少年兩手模拟場面的演示道:“砰地一下,人被車撞出去,死掉了!……這麼看着我幹嘛?我就是把會發生的事延遲下時間。不用覺得我太厲害,這是我的本事!”
小少年得瑟地等着大家的誇獎。不用太多,一人一句就行。
古寶第一個捧場,但這指責的口氣是什麼意思?“開場白那段,不用那麼直接,人類一般都會修飾一下再模糊一下,最後可以不必說。”
小少年一片赤子之心的眼神,“可我是妖怪啊。”轉向舒莫,“我說的沒問題吧?”
舒莫笑了笑,“在我這裡,沒問題。”
古寶擡起的小屁股坐了回去,朝姐姐比了個OK手勢。
古清悅的車速慢了下來,最後停下,“前面堵車了。”
舒莫往前望了一眼,“還不到5點,看來是前方出了事。”
小少年也轉回頭去看了一眼,說道:“哦是有個男子搶了銀行,劫持了一名人質正跟警察反抗。”他事不關己地轉回頭來,要繼續跟舒莫商談放他自由。
被舒莫問了句:“你看得這麼清楚?”
小少年一副可神氣的模樣:“那是!我還夢到,這位歹徒會因手抖失手殺了那位人質,造成後來他懷孕八個月的妻子受到死者家屬的怒火沖撞,導緻一屍兩命,最後這位悔恨自盡于獄中。”
舒莫:“你這是在自己做夢。不是自稱賜夢?”
小少年賜夢,很有理地反駁道:“夢,天賜的夢。自是,賜夢!”說完,對不懂欣賞他大名的舒莫傲嬌地哼一聲。
古清悅瞥了他一眼,“就這點本事?”
小少年炸毛:“怎麼就這點本事了?我還能停止他五秒的時間,讓警察迅速制住他,還能讓他在這五秒的時間看到這個夢,不反抗警察。我這麼個本事,你有沒有!”
“她沒有。”舒莫代為回答。“我給你去發揮這五秒的時間,成功了就不抓你回玄山。”收回流光繩。
前一刻還處于炸毛中的小少年,下一刻歡呼起來。“等着瞧我的本事!”
在小少年去貢獻他本事的時間,舒莫給陸老打了個電話,說晚點帶回一個野妖給她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