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再也不用直面那副血腥景象，他這才停止了上升，聽到了通訊器裡夜枭的聲音。

“我還以為你會喜歡這種畫面的，超人。”

不義超明白夜枭這是話裡有話，暗指自己過去生活這樣的場景數不勝數，不應因為感到不适而離開。

面對這樣的質疑，克拉克預想裡的自己本應該感到憤怒，在一陣不愉快的交流裡，迅速結束這個話題。

可當他的喉管裡湧出聲音，最終彙成一句完整的話時，克拉克卻是十分驚奇地發現，他的回答竟然是無比的平靜。

“我不是殺人魔，我隻是想那些罪犯得到應有懲罰。”

平靜到好似憤怒直接消失，他更是跟這事毫無關系。

夜枭則是一面撫摸着整隻貓趴在自己腿上，興緻缺缺地打了個哈欠的蝙蝠貓，一面注視着攝影機傳回來的畫面，有些不屑。

“你騙騙自己得了，真以為騙得了别人嗎？”

轉頭飛向了韋恩莊園的位置，平靜登時煙消雲散的克拉克立馬反駁道：“我問心無愧，談什麼欺騙？”

習慣了克拉克這種态度，知道談論這個話題壓根是浪費時間，不如不談的夜枭轉移了話題。

“托馬斯那邊告訴我，他見到了布魯斯的英國管家阿爾弗雷德。”

意味深長道：“如果你的速度夠快的話，說不定還能看到一次好戲。”

剛才縮在夜枭腿上，蔫哒哒地垂着腦袋的蝙蝠貓也來了精神，主動跳上了櫃子，與夜枭四目相對。

“告訴我，父親他制定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承受着蝙蝠貓注視的同時，夜枭也在打量着就差把急切兩字寫在臉頰上的貓咪。

直到另一頭呼呼的風聲止息，顯然是不義超到了韋恩莊園附近，夜枭這才不緊不慢地回應了蝙蝠貓。

“你終于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我還以為你會堅持更長時間的。”

眼見着刹那之間，貓咪就在他摘下戰術手套的手上留下幾道隐約要滲出血來的紅痕，夜枭沒有半點生氣不說，臉上笑意還愈來愈深。

不想注視着夜枭這張笑臉，隻想趕緊得知答案的蝙蝠貓别過腦袋，反問道：“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夜枭笑而不語。

隻是跟随着不義超肩上頂着的攝影機，把目光投向了正在對峙的阿爾弗雷德、托馬斯兩人。

意思再明确不過。

盡管恐懼着會看到不好的畫面，急于掌控現實，以獲得些許安全感的内心還是促使……蝙蝠貓看向了相同的位置。

端詳起立在蝙蝠電腦前酌飲着杯中紅茶，背對着來者的阿福。

看着對方竟是沒有絲毫顧忌，直接就挑明了一切，“托馬斯老爺，布魯斯他是您帶走的，對吧？”

作為這一切混亂的根源，托馬斯韋恩卻是絲毫沒有愧疚之心，面對阿福的質問，甚至還有點反客為主的兆頭。

“阿爾弗雷德，如果我回答是呢？到時你會絕對怎麼做？打敗我，然後逼問我布魯斯的下落嗎？”

興許是早就預料到這一天，阿爾弗雷德回答的沒有絲毫猶豫，“如果事情非要走到那一步的話，我會的。”

趕在托馬斯說他已經年老體衰，阻攔他這種事根本不現實前，放下了俨然見底的茶杯，自我調侃道。

“雖然我沒有孩子們那樣富有活力與精神，已經是個上了年紀的中年人，但作為一名軍情六處的曾特工，我應該還是能對付您的。”

“您隻是一個半路出家，一味以憤怒、怨恨作為前進的動力，從未受過系統化訓練的蝙蝠俠，不是嗎？”

言外之意，哪怕托馬斯擁有一身裝備，戰鬥沒有多少技巧可言的托馬斯也難以在他手上讨到好處。

明白阿福說的就是事實，卻也不肯輕易承認的托馬斯：“那你可就得親手試試看了，阿爾弗雷德。”

眼看着戰鬥無法避免，不禁有些苦惱的阿福搖了搖頭。

卻也隻能做好準備，應付同托馬斯的戰鬥，“真希望布魯斯他以後不會這樣，不然我的身體可有些支撐不住了。”

隻是越打下去，阿福就越感覺出不對，發現托馬斯真的是招招直逼要害，一副要置他于死地的模樣。

沒有多做猶豫，趁着他們分開的間隙，阿爾弗雷德就神色凝重地開口道：“你想要殺了我嗎？托馬斯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