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對本少爺好,讓我高興,我自然安分。”
“如若不然,那可就說不好了……”
沈翾思忖着點點頭,傾過身子往前壓了壓,嗓音裡帶着一絲蠱惑:“那世子說說……”
“我該如何做,才能讓世子高興?”
“……”
葉川遙單手撐在身後,心跳轟鳴。
耳尖熱着道:“你,你自己想……”
“行,”沈翾直起身,端正道,“那我好好想想。”
葉川遙被他弄得不上不下,渾身一陣燥熱。
他憤憤地瞪了眼身旁若無其事的人,頓了頓問:“你今日還好嗎?”
“如今大仇得報,心裡可好受些了?”
今日幾名死刑犯的罪行公布,葉川遙得知前塵往事,隻覺忿恨難當。
如此奸佞,千刀萬剮都為不過!
沈翾目光微微一動,沉默一瞬,緩緩道:“大仇得報……”
“為時尚早。”
葉川遙微微一怔:“這是何意?”
“難道鄭元背後還另有其人?”
沈翾默不作聲,并不想把他牽扯進來。
如今此案與皇家牽扯,兇險更甚從前。
他想了想,道:“此前在京郊行刺你的死士,便是鄭家的人。”
“但此舉是鄭元自作主張,還是季寒母子的授意,尚未可知。”
“世子往後需格外小心。”
“鄭家?”葉川遙聞言吃了一驚,“我與鄭家無冤無仇,鄭元為何要殺我?”
沈翾心中隐隐有個猜測,道:“鄭元不惜動用培養多年的死士,想是因為世子擋了他們的路,不得不将世子除掉。”
“可世子并非身在朝中,因此定與朝政無關。”
“那便隻有一個可能。”
他看向葉川遙,眼神意味不明。
葉川遙不明所以,疑惑問道:“什麼可能?”
沈翾沉了口氣,緩緩道:“因為季寒。”
“季寒?”葉川遙一時想不出個所以然。
“你是說……要殺我的人,是季寒嗎?”
沈翾搖搖頭:“未必是他。”
“也可能是他做了什麼,讓鄭元覺得,你的存在會威脅到季寒的太子之位。”
葉川遙聞言愣了愣,匪夷所思道:“我一個遊手好閑之輩,還能影響到一個皇子奪位?”
“他們未免也太瞧得起我了吧?”
他若真有這個本事,那幹脆自己去做皇帝好不好?
還輪得到他們幾個在這裡你争我奪嗎?
沈翾意味深長地看向他,未再多言,隻道:“總之小心為上。”
葉川遙點點頭:“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他說完突然笑了笑,沖沈翾道:“如此說來,将軍也算是為我報了仇了!”
“我該如何報答将軍?”
沈翾笑着看他,想了想道:“世子照顧好自己,便是對沈某的報答了。”
葉川遙聞言彎了彎嘴角,眉眼都染上一層笑意。
揶揄道:“從前怎麼沒發現,将軍說話這麼好聽?”
“得仙人指點了?”
沈翾笑笑,道:“因材施教,無師自通。”
“不過說起仙人,世子從前說自己曾受仙人點化,可洞察未來。”
“如今可還靈驗?”
“啊?”葉川遙愣了愣,回想了片刻才記起自己此前确實說過這話。
大腦飛快轉了轉,一本正經道:“哦!我這個神力吧,它其實時有時無,我也說不好。”
“可能也要看仙人……高不高興?”
沈翾忍俊不禁,心中雖有疑慮卻并未往下追問。
路途不遠,說話間馬車終于行至将軍府門口。
葉川遙同沈翾下了車,兩人一起進了府。
院中侍衛見了他微微一驚,随即向兩人恭敬行禮。
明燭從前廳出來,大步迎上前,吃驚道:“阿遙,你怎麼來了?”
葉川遙笑道:“怎麼,不歡迎嗎?”
“哪兒的話?”明燭大聲道,“将軍府就是你的家,你想來自然随時可以過來!”
“你說是吧?将軍!”
沈翾懶懶看他一眼,輕輕嗯了聲。
見兩人神情和樂,并無芥蒂,明燭也跟着高興。
“走吧,去用午膳。”
“阿遙,你今日可有口福了!”
“廚房剛做了你愛吃的羊肉羹,早上現宰的肥羊,可鮮着呢!”
“真的?”葉川遙頓時兩眼冒光,“那我今日可得多吃點,早就饞這個了!”
說完加快步子,便徑直朝着屋内而去。
沈翾和明燭跟在後面。
明燭轉頭低聲問身旁的人:“這是都說開了?”
沈翾并未回答,嘴角的笑意卻不言而喻。
明燭笑着撇撇嘴。
啧,瞧把他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