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着方子程的下颚,用力的親吻上去,那帶着懲罰似的親吻,幾乎咬破方子程的唇。疼得方子程反咬回去,卻被他一把打來重重摔在地上。
方子程起不來身,扭到的腳踝疼得他臉色發青。
晉王似乎也氣得很了,拇指擦過被方子程咬破的唇瓣,他忽地一把扯開身上的狐裘,就朝方子程逼了過去。
“你……你不能……”方子程下意識想躲:“佛門淨地,你不能這樣亂來……”
可回應方子程的,隻有僧袍被人撕破的聲響。
“我才離開了多久,你就忘了你的身份弄出這樣的動靜?不好好給你長長記性,你總是記不住你自己的身份!”
“你住手……啊……!”
所有的話,瞬間全都變成了呻吟還有哭腔。
寒冬的季節,佛門的小木屋裡。
他就像是一塊破壞的葉,随風飄蕩,無根無家……
……
“不可以……不……不……”
漆黑的夜,除了一片蟲鳴,還有那無法掩藏恐懼的低低呢喃。
方言叙聽到動靜,急忙伸手去推身邊的人。
“子程?你醒醒,你哪疼你醒來告訴我?子程?”
方言叙緊張不已,他喊不醒身邊的人,就幹脆将他緊緊抱在懷裡。
方子程依舊昏迷着,卻時不時的會發出呓語。
連那被方言叙抱着的身體,都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
方言叙心裡更慌,伸手摸向方子程的額頭,頓時驚了。
方子程發燒了。
額頭燙得厲害,也不知道是燒了多久。
方言叙不敢再等下去,他撐起身,勉強走動了兩下,就開始在四周找能用的樹枝準備綁個簡易擔架。
至于說打電話找人求救什麼的不用想了。
摔下來的時候方言叙的手機就不知道掉哪去了,方子程的更找不到。
兩人現在也不知道是落在什麼地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這裡的樹叢茂盛就跟個原始森林一樣。
最關鍵,天黑了。
再不找個能暫時安身的地方,方言叙都擔心會不會在這裡遇上什麼野狼。
畢竟這靈感寺的後山不小,山脈與山脈之間還接連上了外頭的森林。
他不敢賭。
而方子程。
人确實發燒了。
迷迷糊糊的已經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恍惚地睜開眼時,總覺得自己不應該是在這裡,可映入眼中的卻又是一片古香古色。
好像是……
馬車裡面。
方子程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隻覺得這身體哪哪都疼,像是被人拆了又重新組裝,連着某處也跟着泛起陣陣疼痛,如此異常讓方子程又重新閉上了眼。
他好像知道自己這是怎麼回事。
卻又不想面對這個真相。
可下一瞬,他的身體就被抱了起來。
方子程驚得猛然睜眼,映入眼中的卻是男人冰冷卻又略顯陰鸷的眼神。
“慕北冥……”方子程下意識喊他,總覺得慕北冥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可他因為高燒,腦子暈暈乎乎,已經分不清楚此時此刻究竟是怎麼回事。
慕北冥抱着他下了馬車,一路疾行也不知道是要去什麼地方,他暈暈乎乎連周圍是什麼樣子都看不清楚。
隻是忽然聽到慕北冥吩咐:“去将府醫找來。”
片刻時,府醫來了。
方子程也躺在床上了,可他人依舊還是懵的。
他覺得……他不應該在這裡才對……
“回王爺,王妃身上确實有傷,而今雖是好了些許,可依舊要仔細将養,他體内寒氣太盛,若不盡快去除,隻怕會留成了寒毒。”
這是府醫的話,也讓方子程怔愣愣地,下意識地朝慕北冥看去。
慕北冥在他眼中俨然是個陌生的模樣,神色更是方子程從沒有見過的陰鸷。
屋中寂靜了半響,慕北冥的聲音才響起。
他讓府醫下去開調理藥房,轉頭再看方子程的時候,眼神卻變得有些複雜。
方子程撇開頭閉眼,不想跟他那張臉對上。
須臾,他聽到慕北冥難得放軟的聲音。
“身體既然不适,那你便好好養着,需要什麼,隻管吩咐管事去辦。”
方子程不回,閉緊了眼。
心口裡的疼痛,卻突然激得他連呼吸都都快斷了一樣。
他聽到慕北冥離開的腳步聲,也聽到慕北冥在門外吩咐下人好好照顧他。
可他……卻一點也沒有半點歡喜。
不過。
自此之後,慕北冥對他的态度,倒是逐漸的軟和下來。
他不會再被拘着了,也不用再看旁人臉色了。
就是連身邊伺候的下人,也突然變得畢恭畢敬。
隻是這慕北冥不知道在忙什麼,倒是許久未見他的蹤迹。
他不出現,方子程也樂得清淨。
隻是這清淨很快就叫人給打破了。
他……又發燒了。
昏睡着的迷糊間,他仿佛聽到了慕北冥的聲音。
“這孩子不能留。”
方子程猛然驚醒。
睜大眼,看到的景象卻叫方子程愣住。
他沒在王府。
身邊的人也不是慕北冥。
而是……
“子程?你終于醒了?”
“方……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