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背上，都還留着幾道沒有完全消散下去的抓痕。

這些痕迹，讓人一眼就看得出來是怎麼回事。

也讓方言叙緊握了身側的手。

外院大雨一直在下。

驚雷聲聲，閃電打過時，隐約映照了這兩人的臉龐。

一個比一個的更顯陰鸷。

“慕北冥，你放過子程吧。”方言叙突然開口：“你跟他，真的……不能在一起的。”

慕北冥猛地擡頭，眼神陰寒到了極緻。

方言叙道：“他跟你在一起的話，他活不長的。”

“你什麼意思？”慕北冥眯眼：“我跟子程的事，你一個外人哪來的資格指手畫腳。”

“不是我指手畫腳，是你沒看明白你跟他根本就不能在一起。”方言叙擰緊了眉：“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容易犯心疼的毛病吧，你跟他在一起的時間越久，他會發作的越加頻繁，甚至于是一次比一次嚴重，很有可能什麼時候他就會醒不過的，你知不知？”

慕北冥呼吸猛地一緊。

他整個人徹底怔住，完全理解不了方言叙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想問方言叙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可這話到了嘴邊卻問不出來。

他不能讓方言叙的話，影響到了他跟方子程的關系。

絕不可以。

“我跟子程的事用不着你插手。”

“慕北冥！”

“你閉嘴！”

慕北冥吼他：“再啰嗦一句别怪我對你不客氣！”

方言叙也是臉色鐵青，差點忍不住一拳砸去。隻是看着方子程在他懷裡，被他整個抱住，又擔心會誤傷到方子程。

兩人氛圍僵持着，小木屋外，又有人進來了。

門邊，住持的身影突然出現。

他就站在那裡，穿着袈裟的身影，莫名地與剛才他跟方子程看到的那個老和尚重疊在一起。

方一時間還有些讓人分不清楚，這到底是真人，還是“錄像”。

很快，住持動了。

他看到慕北冥懷裡昏厥的人，立即踱步上前。

“住持……”

“他受傷了嗎？”住持檢查方子程的身體。

“剛才他突然疼得厲害，結果就昏迷了。”慕北冥松開了幾分方便住持給他檢查。

方子程額頭依舊很燙，臉色也泛着紅。

住持檢查過他的情況，确定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輕歎着，緩緩的撫摸着方子程的頭。口中似乎也在念着什麼。

慕北冥心裡忽地一緊。

“住持，他這是……”

“吸了一點瘴氣，不打緊的。”

住持說着，從懷裡摸了一串佛主出來，戴到方子程的手腕上輕輕拍了拍。

“這佛珠能靜心凝神，以後就讓他好好戴着吧。”

“那他現在……”

“沒有大礙。”

得了住持的話，慕北冥的心才放了幾分回去。

他将方子程重新抱住，忍不住摸了摸方子程的手。

方子程的手很冰，幾乎摸不到什麼溫度。

慕北冥直接将他雙手捂住幫他暖手。

外頭大雨依舊在下，不過雷聲卻已經小了很多。

住持無聲微歎，忽地扭頭朝方言叙看去。

那眼神雖是溫和，卻不如之前面對着方子程時的和藹。

方言叙有些閃躲，轉過身回避着住持目光。

住持輕歎。

“你也該放下了。”

“……”

方言叙抿了唇，直接轉過身當沒聽見。

如住持說的，方子程很快就醒了。

隻是他人迷糊着，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慕北冥……師父……？”

住持點頭，眉眼含笑：‘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子程，你感覺怎麼樣了？”慕北冥也急。

方子程閉閉眼，掙紮着坐起身來，這才看到手腕上戴着的佛珠。

“這個……”

方子程怔住。

瞬間，腦子裡想起他昏迷前看到的那個男子。

他手腕上也戴了一串佛珠。

跟這個一樣……

“我不要，我不要……”

方子程臉色微變，擡手就要摘下那串佛珠。

慕北冥急忙将他的手給按住。

“子程！”

“我不要！！！”

怒吼着方子程突然暴走，反手一個耳光就給慕北冥抽了過去。

慕北冥愣了，方子程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