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衡托給白紙堂的信被應來仙捏在手中,與之前記憶中的一模一樣,隻是不知道這一次信中内容又是如何。
他此次去雲無除了這封信的收件人是他站穩江湖的籌碼,還是得去見一個人。
馬車奔跑在空無一人的官道上,寬敞的道路邊群山環繞,細石順着陡峭的崖壁零零散散地滾落下來。
正值清晨,初春的露珠還未幹涸。
“公子。”江妳在外邊駕着車,手中的缰繩不斷揮舞,馬車也愈跑愈烈。“若不然休息一會。”
自早出發到現在已經一個時辰,離了榷都道路陡峭,應來仙身子一向經不住折騰,連續趕路下來恐吃不消。
應來仙手掀開窗布,往外看去,露水蒸騰帶着幾分潮濕,他将手往外伸着,感受着初晨的涼意。
“不用,繼續趕路。”
應來仙舉着手中白瓷的茶盞看了看,随手将東西順着窗扔了出去。
橫空而來的劍就這麼被調轉了方向。
“籲!”
江妳急忙刹住馬車,未等慌張的馬匹停住腳跟,已然抽出别在腰間的劍。
一隊人馬從官道一側顯身,一襲紅衣風姿動人的花千迷領頭,身後是男男女女的紅顔鄉弟子。
不過才出了榷都,他們便已經等不及了。
“流玉君子,這麼着急是要去哪兒呀。”花千迷雙眼含情似的,“怎的都不等等我呢。”
這場面,若是被不知情的人撞見,免不了要以為應來仙是個多情的負心漢了。
應來仙不慌不忙地探出頭,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面,但花千迷還是免不了心悸,尤其是那雙罕見的眼眸。
“原來是花掌門,上次匆匆一别,都沒來得及好好道别。”應來仙視線落在花千迷身後的幾位弟子身上,“依稀記得上次掌門也是帶了那麼多人。”
花千迷自然是知曉應來仙這是明嘲暗諷說她沒什麼本事,但那些在面對長葉殿寶藏面前都是虛的。
花千迷笑了笑,她長得妖娆妩媚,聲音也十分的勾人,“流玉君子也說了,上次未來得及與你交談,不如今日随了我去,到我紅顔鄉做客,我們也把酒言歡怎麼樣?”
應來仙輕聲說着,“可惜在下從不碰酒,怕是要辜負花掌門好意了。”
花掌門一步步慢慢上前,“無妨,好茶我也是有的。”
“我這人命不好,喝不來好茶。”
見應來仙敬酒不吃吃罰酒,花千迷也不再客氣了,揚言說:“流玉瘦雪,你得了這麼一個好的線索,自己獨自守着是成不了事的,不如你我合作,尋到寶藏之後一人一半如何?”
“一人一半?”應來仙低笑,“花掌門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你想怎樣?”
應來仙繼續道:“世人都想尋長葉殿寶藏,比花掌門強橫的人不少,我又為何非得選擇你?”
花千迷目光一凝,“你是說談從也?據我所知,他早在前幾日便離開了榷都。”
應來仙搖搖頭,“你是覺得自己安插的眼線他發現不了嗎?”
花千迷心下一慌,連帶着身後不少弟子也開始四周觀察,生怕被暗算。
“那又如何。”花千迷嗤笑一聲,“今日不論如何也不會放你走了!給我上!”
江妳抽刀而上,身形極快,不放一人靠近馬車。
“你這手下也真是忠心耿耿。”花千迷看向江妳,自從上次兩人交手後,她便記住了這個人。
雖不到四品,但實力卻也不容小觑,刀法奇異,不像中原之人。
“流玉君子不識趣,那我便隻能為你這手下送上死路了。”花千迷沉聲,身影一躍而起,周圍弟子瞬間散開,隻見劍氣磅礴之下 兩劍狠狠相撞。
江妳手腕發酸,身形後退,堪堪穩住身子擋在馬車面前。
便是此刻,紅顔鄉弟子分散,将馬車圍得水洩不通。
一路弟子直直朝着馬車内的應來仙而來,可江妳又怎會讓他們得逞,轉瞬間,快意的刀法凜冽而出,電光火石之間皆是血氣。
花千迷再次出手,卻是一刀紮進了停留的馬背上。
馬匹受驚,揚蹄便跑,江妳回神間一刀劈開眼前之人,花千迷速度卻要快她幾分,赫然持劍迎着馬車而去。
應來仙坐在馬車中,隻覺頭暈眼花,五髒六腑都快被颠簸錯位。
花千迷縱身輕功,直沖馬車而來,卻不想橫空飛來一利刃,直取要害,慌神間連忙停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