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刀男子冷笑一聲,身形已來到了馬車前,他的彎刀才斷開馬車的門,便被一把通體銀白的劍打了出來,震得他虎口一疼,連連後退。
鐘希午此行本就隐藏的行蹤,随身也就帶了一個人,他躍出馬車,隻見那寬大的馬車下一秒就被那彎刀震得粉碎。
“哦?四品?”鐘希午将那銀白色的長劍握在手裡,“好大的手筆,你們堵住前往霧州的路,是為了如今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的長葉殿寶藏?若我猜得不錯,長葉殿的舊址已然被翻了幾遍,看來,你們沒有得到有用的線索。”
彎刀男子朝鐘希午奔了過去,他越跑越快,手中的彎刀揚起的風浪呼呼作響,猛的朝着鐘希午的頭劈了下去。
鐘希午反倒向前邁了一步,他右手輕輕的揮着劍,縱身一躍,已逃離了原地,手中長劍靈活的竄到彎刀男子面前,一個瞬息之間,兩人已過了十餘招。
“區區四品,你想對付我,還有些難度。”
彎刀男子手中的巨劍在他手裡像是沒有絲毫重量一樣,“自然是難的,霧州如今已然被江湖人占據,你說如果朝堂中人插手此事,不知醉玉君子該如何和龍椅上的那位解釋。”
“找死!”
鐘希午手上的劍越來越快,長劍忽而化作兩把,一左一右的穿過彎刀往男子眉心取去,那男子本着比鐘希午低了一品,卻似乎對鐘希午的招式很熟悉,對付起來竟也不吃力。
鐘希午手往腰間一摸,竟是又多出一把斷劍,他這個人動武的時間不多,但武器卻不少,世人皆傳醉玉君子脾性純良,是世間一等一的君子,但他動起手來卻與君子豪不沾邊。
那把短劍之上冒着森冷的氣息,彎刀男子瞧着一驚,隻見天光乍然驟變,空氣的流動層層翻滾,竟是換了一個方向。
彎刀男子驚愕,“沒想到你竟然練成了劍氣!”
一名劍客,即便是揮出千萬次的劍也不一定能練成劍氣,氣乃修煉之道,一個人的氣息與劍氣是息息相關的,而一種劍氣的形成卻是要經過千錘百煉。
鐘希午如今才三品,竟然已經有了劍氣?
“醉玉君子天資卓絕,你若非要前往霧州,我等自是攔不住你,可榷都皇城中的那位,會怎麼想你呢?”
鐘希午收了劍,冷眼看着彎刀男子,對方說得很有道理,他一味的想着應來仙,想先行霧州,但若是朝堂渾了江湖的水,那個位置,父王怕是很難交在他手裡。
除非他以朝廷的身份,奉命行事。
距霧州三千裡的極寒古境
寂靜漆黑的環境裡就連呼吸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暗月徐徐傾來,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隻見那烏漆麻黑的環境中閃過一道銀光,頓時的,像是劃開了另外一個世界的門路,沁人心脾的芳香漸漸彌漫,光影照亮了這個地方,映入眼簾的是一處世外桃源。
一白衣少年站立在庭院裡,他氣質儒雅,溫潤如玉,眉眼柔和,就連落下的花瓣都忍不住的去親近他。
少年手中捏着一封信,這封信早已打開,他卻愣神的盯着庭院中的湖水,波光粼粼的水面驟然被一陣風帶起了漣漪,少年回神,忽而笑了。
律初低頭站在一邊,知曉這封信應當是那個人寫來的,少主多年來一直與那人書信來往,甚至将先前的貼身侍衛派去了那人身邊,如此的手筆,可想這人有多麼重要,時間久了,他們一些近衛也就懂了,凡是那個人的信,得第一時間交到少主手裡。
“律初,去安排人手攔截雲辰路上的那些人,切記,保護他是最主要的。”少年的聲音溫柔至極。
“是。”
律初領了命,這種事情是常态,少主經常派人出去替那個人解麻煩。
“我們的人已經成功攔截醉玉君子,霧州目前已經被江湖各派占滿,隻怕在長葉殿得不到任何消息的他們,已經開始拉幫結派了。”
少年笑了,“不急,等他從雲辰回來,這天下才正式開始亂,待到那時,會有新的線索。”
“屬下還探到醉玉君子那邊的人在沂水城時便失去了蹤迹,怕是兇多吉少,公子身邊如今可用的人不多,雲辰路上恐怕有些兇險。”
少年将手中的信拿在手裡反複看着,他看得及其認真,似乎要将裡面的一字一句都牢記在心裡。
“隻要不靠近沂水城,在那之外的障礙都解決了,他進了雲辰之後有人護他,我隻是怕這一路上或許有變故,擔心他受傷,先把事情都安排妥當,待他從雲辰歸來,我便去尋他。”少年将手中的信小心翼翼的疊好。
律初說:“隻怕宗主那邊不會同意。”
少年隔着湖水看過去,天邊的雲彩被夕陽染得暗紅,映在湖面上似是揮之不去的色彩,“我定是要去的,父親尚需閉關,能幫他的,也隻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