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迷神色僵硬,她還不知道辛靈的事,在聽到白紙堂時就變了臉色。
“是帶着紅顔鄉入闱還是打算自個死,你自己選。”紀庭中說完,頭也不回走了。
花千迷還愣在原地,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門派如今都向着應來仙,其餘人視她如蝼蟻随時随地可能都會翻臉,現如今她是沒得選擇。
想清楚後,花千迷便即刻跟上了紀庭中的腳步。
“有人替我們打掩護善後,紅顔鄉剩下的人也會安然無恙,最多半月,必須到沂水。”
紀庭中翻身上馬,目光投向遠處。
那裡有一座沙漠孤城。花千迷看着早已準備好的馬匹,也翻身而上,“你……不對,應來仙能有辦法拖住這些門派半月?”
“不難。”紀庭中趕着馬,說:“他拿出了足夠的誠意。”
花千迷走到前面,冷嘲熱諷道:“誠意這種事兒可不是口頭說說就行的。流玉君子給我下套,如今又給一顆糖,覺得此舉便能将抵消所有。沒有他,我也不必如此麻煩。”
紀庭中客觀道:“人心貪婪,說的便是花掌門吧。又想得寶藏,又想一切順暢,人心不足蛇吞象。”
花千迷索性閉嘴了。
在這一局上,她實打實輸給了應來仙,輸給了自己的貪心。
可她不後悔,因果相關,她花千迷就是貪圖長葉殿的寶藏那有如何。
一失足成千古恨,她就不信來日還沒辦法了。
兩人一行半月,在立秋之際進入了沂水城。途中與沂水城弟子交接,進城之後陳聞為兩人安排休息,待到第二天才得見談從也。
細細想來,兩人上一次見面也是幾個月前了那時候花千迷還同談從也交手,體會到了自己與劍聖之間的真正差距。
“片玉君子,你就這般将人帶來了,也沒個表示,我這沂水城不是收留所,沙漠雖然大,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住的。”談從也懶洋洋地斜靠着,目光沒落在兩人身上。
紀庭中早就領教過談從也的習性,直言道:“來仙會找你的。”
“笑話。”談從也冷哼一聲,“他還真以為我對他唯命是從嗎?”
一旁的陳聞摸着鼻尖,心想可不是嘛,人家一句話你跑雲辰去了,又一句話馬不停蹄跑回來,誰能有你聽話?
“紅顔鄉從前的位置雖偏卻也不錯,我們已經有人接手那地了。”談從也道:“至于花掌門,我得提個醒,我沂水城從來都不缺人,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的主子是應來仙不是我,當然,我希望你是全心全意加入的,免得到時候又給他找麻煩。現在轉身走出這扇門,我可以放你離開,以後你也沒有再同我們合作的機會。”
談從也一字一句,不是警告到像威脅,“你有選擇的權利。”
花千迷低腰道:“我這一路早已想清楚,竟然寶藏落不在我的手中,也絕不能落入其他人之手,應來仙可謂名聲大作,跟着他,我不吃虧。”
陳聞道:“流玉君子要的是衷心的下手,聽話的利劍,花掌門的衷心還是有待考驗。”
花千迷擲地有聲道:“紅顔鄉上下三千人,随時可聽候調令。”
“行了。”談從也拋了個東西給她,“你的衷心到他面前去體現,我給你這個機會,現在也有任務交給你。”
意料之中,花千迷本也覺得此事不會如此順利。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已給你準備好了,帶着那腰牌撥幾位入手去尋你家主子便是。”
花千迷聞眼神色一震,她再怎麼愚鈍都聽得出這話中的意思了,不僅是江湖,朝堂也變天了。
“我們還有兩個月的時間。”談從也問紀庭中,“他怎麼計劃的?”
紀庭中:“那個人不會對沂水城和白紙堂下不了手,但也不會任由來仙勢力擴大。可他沒動靜,隻能說明目前對他威脅不到半分,紅顔鄉的加入暫不外傳,這兩個月内,不放江湖人過大漠。”
談從也似乎心情很好,臉上挂着難得的笑容,“他可計劃得真齊全,叫我做兩個月的看門狗。兩個月的時間,便是誰有通天的本事到了雲辰也扭轉不了局面。”
“嗯,花語閣那邊暫時不會有危險。”紀庭中想到了什麼,蹙眉道:“先生去了那裡。”
連衛衡都親自出動了,他是知道應來仙不願讓他加入其中,可應來仙如其子,便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