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麼？”

允的話待着些許調笑的意味。

卡蘭：真的很惡趣味啊！

卡蘭當然察覺到了允的變化，雖然還是有點不愛搭理人，但變得更加生動了，所以卡蘭才不會跟允計較，自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大度的人的卡蘭心裡想着。

009将視線從允的身上移開，轉而投向剛剛因為他的眼神而縮到一邊的海軍。

海軍:為啥子這孩子變臉那麼快？這裡的人感覺還都自以為常，我不會剛出狼窩又入虎穴吧！驚恐jpg

“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009聲音還帶着稚嫩，如果不是看到他變臉的全過程，海軍可能不會告訴他，畢竟這種事情告訴一個孩子有什麼用，現在他一骨碌的就把他知道的所有東西都講了。

海軍:這一屋子的都不是好惹的，默默抱緊那麼大一隻的自己。

009想了好久，才站起身來走到卡蘭身邊，他當然明白，雖然當初卡蘭是打着允的名号把他買回來的，但救他的終究是卡蘭，至于那些稱呼，他也隻當是卡蘭奇奇怪怪的愛好。

允:呵

卡蘭:你不要亂講啊，我沒有哇！咬緊手帕哭泣jpg

更何況，卡蘭現在是他的船長。

“船，二爸，我想要去報仇，如果這次之後我還活着，我一定好好報答您和父親的恩情！”說完009學着昨晚看到的，給卡蘭鞠了個大躬。

桑酷酷:...

海軍:目瞪口呆jpg

剛被餓醒準備推門進來的艾斯:...

至于允，他壓根沒有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等到他回過神來也就聽到最後幾個“報答”的字眼。

不過看着眼前的場景，允也能猜到個大概。

卡蘭：有種似曾相識。

當時允也是這麼跟路飛提出要離開一段時間的，就在卡蘭的面前，怎麼可能不眼熟呢，隻不過那個做出選擇的船長變成了卡蘭而已。

卡蘭轉頭看向允，就看見允盯着009發起了呆，完全無視了他的目光。

他也明白，這是他的船員，這個選擇必須由他來做。

卡蘭是個“不合格”的船長，但是他是一個合格的收藏者。

他喜歡把自己的東西放在眼皮子底下，擦得幹幹淨淨，閃閃發光。

所以卡蘭冷冰冰的眼神看向009，和當時看向那個人販子的又不太一樣，比當時的冷意更甚，如果說看向人販子的是漫不經心的涼薄，那麼看向009的則是浮于表面的冰冷。

009心裡一咯噔，有點不安，就想跪下求得卡蘭的原諒。

剛走到卡蘭身邊時，009想着卡蘭讓他成為了海賊團成員，雖然009不太敢相信卡蘭是認真的，但潛意識裡覺得如果跪下請求卡蘭一定會不高興，所以隻是站在卡蘭身邊同他講話。

而現在，009想要取得卡蘭的原諒，下意識就想要跪着，這麼些年的奴隸生活終究對009是有影響的，而這是他唯一學過的道歉求饒的方法。

桑酷酷見狀立馬走過去将009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他可是太清楚卡蘭的脾氣了，平時什麼都好，可生氣了，誰來了都得被撓兩下，而這隻是對親近的人，若是不合他心意的人這麼惹了，怕不得一邊誇卡蘭心善，一邊把自己賣了數錢完後恭恭敬敬的交給卡蘭。

最後卡蘭大概還是覺得不夠，會把那人怎麼賣自己的，怎麼把錢交給他的用那種懶洋洋的語調在那個人面前活靈活現的演一遍，讓人氣的罵不出口倒地就睡，這也是卡蘭的“好”名聲的由來。

“你想脫離海賊團？”卡蘭的話讓009隻覺得大腦嗡嗡的響。

本來被桑酷酷提起來的009還想着要怎麼讓卡蘭不生氣的放自己離開，聽到這話，人都已經傻了。

“沒，沒有！我...沒。”沒等他的話講完，卡蘭像是不想聽下去了，直接起身離開了。

009想去追，但整個人被桑酷酷提着，連卡蘭的衣角都沒來的及摸到。

艾斯靠在門邊，指尖燃起火焰，挑起自己的牛仔帽，卡蘭看了他一眼也沒多說什麼就離開了。

很快桑酷酷也追了出來，朝艾斯點了下頭就往卡蘭離開的方向。

艾斯壓了壓牛仔帽，剛要像往常一樣，笑着推開門時，就聽到了門裡面傳來的壓抑的哭聲。

對方緊急撤回一個艾斯。

聲音傳來，讓艾斯原本打算等哭聲停再進去的想法頓了頓。

“你想脫離卡蘭的海賊團？”

哭聲停止，009看向聲源的地方，允正看着他在哭。

009的眼淚順着臉滑落，他蹲在椅子旁邊，雙臂交疊，兩隻手緊緊的用力握着，将常年不見光的皮膚掐出青紫也沒有哭太大聲。

“沒，我沒有，父親。”

“過來。”允輕輕喊了一聲，009聽見了，緩慢的站起，向允走過去。

“坐。”

允看着009在他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的做到他的身邊，伸手摸了摸009亂糟糟但是柔軟的頭發。

“你要自己去找那些人？”

009也不意外允可以猜到，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的父親和二爸在他眼裡就是世界上最聰明的。

“嗯。”

“知道卡蘭為什麼會生氣？”

“不知道。”009的情緒穩定下來，想了一會還是不知道，不過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有和現在一樣想不明白的事情，都是莫名其妙的就被讨厭，之後他就被抛棄了。

001是這樣，卡蘭也是這樣，對他好的，總會在某一天對他生氣，然後就消失不見，明明他什麼都沒有做...

可是，他已經好久都沒有遇見對他好的了，哪怕卡蘭最後會消失，但是，但是他還是想要留住卡蘭，想要跟卡蘭說他錯了，求他不要走，不要離開好不好，可是他很沒用，他剛剛講出話，卡蘭已經連聽都不願意聽了...

009看向允，波瀾不驚的眸子正看着他，一想到在以後的某一天，這雙眼睛将會染上厭惡，009就瑟縮的低下了頭，不敢再看了。

“你現在是卡蘭的船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