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端詳一番,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湊近她附耳說:“适合你成親時戴!”
“哎呀,你!”崔芙霜小臉騰地漫上一層紅暈,羞惱地輕推春水,“正經點!”
春水當即正了臉色,無比認真地說:“真的好看,非常适合你。”
扭頭問若珊:“這對墜子怎麼賣?”
若珊回:“二百三十兩一對。”
瞧見春水蹙眉,忙道:我沒筐您,一般的珊瑚珠怎麼也要二百兩,這對成色上佳,又看姑娘面善合我眼緣,這才往低了給。”
春水偏頭看了眼崔芙霜,見她點頭正要喊青蓮結賬,春水擺手制止:“我來付吧,這對珊瑚墜,還有紅玉金珠璎珞、鳳蝶銮金簪、青玉镯一起多少?”
“回姑娘,一起六百七十兩。”
春水搶先一步交錢,朝崔芙霜俏皮地眨眨眼:“姐姐以前幫我這麼多,這些就是我送你的添妝禮啦,别嫌棄!”
崔芙霜嗔她:“瞎說啥呢,我怎麼可能嫌棄。”
買完首飾,又逛到成衣鋪買兩套衣裳,才去牙行看鋪子。
接待她們的還是上次的田牙人,歡歡喜喜拉二人入座,殷勤奉茶:“眠姑娘這次想看什麼?鋪子還是宅子?”
“都看。”春水抿一口茶,嗓子清潤許多,“有沒有上下兩層樓都寬敞的鋪子?最好本來就有隔間的。”
“有!怎麼沒有,”田牙人拿出冊子翻到某一頁,指着上面道,“就這家,前頭做茶樓的,隔間多,地方寬敞。”
春水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紙面上畫着那間茶樓的格局。一樓為正常布局,牆面都打了窗,能觀景飲茶;二樓全是隔間,隻留一條走廊,四周都是隔間,盡頭是一方小小的賞風觀景台。
“田嬸子,能否帶我去看看這鋪子?”
“能啊,走走,我帶你們去看看。”田嬸子當即攬着二人出去。
到實地一看,春水滿意更甚,一樓還帶一個後院,有茅廁澡房和三間屋子,冊子上沒畫出來。
春水環顧四周,目光落回田嬸子臉上:“這鋪子開價多少?”
田嬸子伸手比了兩個數:“一千八。”
春水臉刷地拉下來,冷冷睨她一眼。田嬸子見狀露出一副為難之色:“實話跟你說吧眠姑娘,賣家給的底價是一千六,你每次來牙行都找我,也給我拉了不少生意,就看這情分上我給你最底價,我賺個人情費,成不成?”
春水搖搖頭,長歎一聲,略帶失望道:“本來還說您做牙人這多年,價格上定不會蒙騙我,沒想到……我本來還想再買一座宅子,算了。”
“芙霜姐姐,咱們走吧,另尋一家。”說着挽上崔芙霜的胳膊擡腳要走。
“哎哎哎,”田嬸子忙上前拉住春水,“眠姑娘,是嬸子錯了!嬸子給你跪下道歉成不,别這樣。”
“這樣,嬸子帶你看看宅子,若是有滿意的宅子鋪子一起買我都給最底價!”
春水微顯動搖,田嬸子一瞧便知有戲,也不管同不同意,直接拽兩人去街上看宅邸。
看了三座宅邸,春水最喜歡離長月街最近的那座。蘇派建築風格,二進院子,内置小園林,亭台水榭,一步一景。
問了價,田牙人給的是二千六兩。
春水雙手抱胸,斜斜給她一個眼神自己品。
“哎喲姑奶奶,兩千六真的是最低的了,再低我就得自掏腰包賣你了。”
見春水無所動容,她哀歎一聲:“那你給個價吧,若不是怕得罪你,我都不想接這活了。”
春水彎彎唇:“和那間鋪子一起抹個零頭三千九。”
“不成!你這是要我老命呀,咋能這麼砍,最少四千一!”
“我一會還想在你這挑幾個人回去,你若是不願我也不勉強。”
田牙人眼珠子一轉,心中盤算起來,神情逐漸松懈。
再看春水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咬咬牙道:“最低四千,你不要我也不賣了,已經賠夠多的本了!”
“行。”春水點頭,“你得等我一會,我去錢莊領錢。”
“哎好好好,我在牙行等你!”田牙人笑得臉上堆滿褶。
春水帶崔芙霜去錢莊領了二千銀兩出來,到牙行簽下兩張契書。
春水收好自己的那份契書,對田牙人道:“給我挑四個幹活麻利的丫頭來,嗯……若是廚藝出色的也一起帶過來。”
“哎,我馬上去!你坐這等着。”
田牙人步履生風奔向後院。
沒一會帶來六個姑娘,站成一排讓春水挑。
她拍拍最左邊的兩個,“眠姑娘,她倆是所有丫頭裡廚藝最好的。”
春水上下打量二人,問:“你們都會做什麼菜?”
左一姑娘先答:“回姑娘,我擅長做家常小炒,南北方的都會。”
左二姑娘等她答完才說:“我擅長做甜食糕點,最拿手的是龍井酥。”
春水點點頭,再掃一遍剩下四個丫頭,看着都挺伶俐乖巧,遞給田牙人一個眼神,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田牙人立即揚起笑:“廚藝好的兩個十兩,剩下的都是五兩。”
“田牙人,我真要罵你了……”
“八兩和四兩!”田牙人老實了,一拍嘴巴,弱弱地說,“幹習慣了就喜歡瞎報價,眠姑娘别和我這老婦計較。”
春水高傲地仰起下巴,“行,就八兩和四兩,我都帶回去。”
六個姑娘神情明顯激動起來,礙于新主子和田牙人都在不敢放肆,隻得悄悄捏緊指肉,強壓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