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英笑起來，“神使，就憑先前那五箭，當然是我說九成就九成。不然，神使大可以再來一箭。”

裘英含笑，視線在落霞臉上轉了一圈，見她不說話，裘英笑意更盛一分，“我還有三成餘力，但神使還能再來一箭嗎？”

“……”

落霞皮笑肉不笑地提了提嘴角，“你還真是自信。”

裘英微笑，“神使也看到了，在這兒，我還真沒遇上過什麼對手，要是說的有誤，還請神使多擔待。”

落霞冷哼一聲，轉身回到虎皮椅上坐下，“你是來找那個山精的吧？”

“是。”

落霞眼皮一掀，眼神冷冷地盯住裘英，“我要是不給呢？”

裘英微笑，指腹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神使應該比我更清楚，不把我的山精還給我，會是什麼結果。”

落霞将她手上的動作看在眼裡，唇邊微微浮起，“這麼說，神瑛已經找過你了。”

“是，”裘英也坦然，“神英使者還告訴我，你們十名神使之間會定期舉行比賽，隸屬同一神君的神使可以合作，勝出的一隊能夠獲得豐厚的獎勵，排名最末的一隊則會直接剝除神使的資格，是嗎？”

“沒錯，”落霞翹着二郎腿，腳尖不自覺地點了點，“我從來不跟任何人組隊，我也從來沒有輸過，我所在的隊伍，就算隻有我一個人，也永遠是母庸置疑的最強。”

裘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所以，如果我在别的隊伍裡，你就有可能輸，特别是當我跟神瑛使者組隊的時候，是嗎？”

落霞沉默了片刻，神色陰沉地冷哼一聲，“你們兩個算什麼東西……”

“是嗎？”裘英莞爾，“那就請神使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放我回去好好睡一覺吧，神瑛使者催了我許久，我都還沒來得及回複她。”

“……”

落霞冷冷盯了她好一會兒，才語氣生硬地開口，“拜入我侍奉的神君座下，對你來說不會有更好的選擇。”

裘英驟然朗笑出聲。

裘雨似乎也能理解她發笑的原因，臉上浮起一絲微笑。

“……你笑什麼？”

落霞臉色難看。

“沒什麼，”裘英笑歎一聲，“神使你也看到了，同樣的山精，我有一模一樣的兩隻，養了十幾年的東西，多少是有感情的，我舍不得随便丢棄，不過神使你也可以在這一片打聽一下，我這個人感情有限，冷血薄情，這片地方的人都知道，對我來說，死一個親朋好友還不如少塊肉來得痛，隻要剜了敵人一塊肉，來年供在親朋好友墳前，就算是有個交代了。”

落霞聽得眼神直往下沉，“你這是要跟我講價？”

“人都在神使你的手裡，我有什麼價可講的？”裘英微笑，“該是神使你，給我報個價才對。”

說着，裘英轉身，對着身後擺了擺手，“既然人已經找到了，那我就不打擾了神使了，等神使考慮清楚了，随時來裘氏找我。”

她邁步往外走，裘雨也緊随其後。

賬簾掀起又落下，在落霞臉上帶起一陣明滅閃爍的光影。

她在帳内獨自靜默了片刻，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紅玉吊墜。

“讓巫族動手吧。”

“蒙特麗爾”的臉上一片漠然，“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