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的姐姐叫秋寒煙,三十二歲,在附近大學當曆史老師,是個性子很爽利的姐姐。
自從知道安悅主動舉報間諜男友沒有半點猶豫,事後還半點不留戀後,就對安悅另眼相看。
用姐姐的說法是:天下男人多的是,好的沒有,适中的還沒有嗎?沒了這個還有下一個,何必留戀一個各方面品性都敗壞的人渣。
女人委屈誰都不能委屈自己。
這是秋寒煙三十年來唯一的堅持。
安悅聽得雙眼微瞪滿臉驚歎。
看着秋寒煙好半響後,忽然發問,“那,煙姐,你為啥會想結婚啊,感覺你這樣的一個人生活也挺好啊。”
池為安蹲坐在沙發靠背上看着這個一樓帶着花園的大房子,中肯點頭。
确實,據秋寒煙說,房子是她家裡全款買的,家裡還有一輛陪嫁的代步小車,自己的工資一個月也客觀。怎麼看都是一個人生活更好。
而且,沒記錯秋寒煙說過她原本也不想結婚的。
八卦誰都想聽,小黑貓也不例外。
他那兩隻毛茸茸的耳朵抖啊抖,身子都不自覺往秋寒煙那邊歪。
聞言,秋寒煙猛嘬了口奶茶,一抹嘴,大有狠狠傾訴一通的樣式。
“要不說還怪我那爹呢,非得說等他老了我就沒人照顧了,到時候别人會看我一個人欺負我。”
“我當時就尋思,我爹那不是胡說呢嗎,好歹還是法治世界呢,我不惹人人要惹我我就報警不就行了,但我爹說不通啊,然後就給我安排了相親。”
小黑貓舔着毛呢,一下子毛也不舔了,爪子都停在了半空,伸長脖子一張毛茸茸的臉上都寫滿了八卦。
不過他小動作雖多,卻沒動靜,兩人也沒發現。
“所以煙姐,你剛剛不還說……”
“女人不能委屈自己是吧。”秋寒煙一口把奶茶全喝光了,安悅連忙遞上旁邊沒開的新奶茶。
“我也沒委屈自己啊,雖然是相親但我要求提的高,一開始有人帶不中意的來我都直接罵人的,我又不是啥賣不出去的物品,随便找個人把我買回家?”
“我也是有要求的好吧,一開始罵走的那些的确都是委屈我的,但後面遇到我老公就還行。”
“長得行,人也老實,也是當老師的,所以相處下覺得不委屈我了,我也就願意了。”
說完又笑眯眯的湊近安悅,剛要說什麼,忽然扭頭看向後面聽八卦聽的忘我的小黑貓。
“你這個小家夥,擱這兒偷聽呢。”
命運的後脖頸被一把捏住,小黑貓立馬渾身僵直。
他眨巴眨巴眼睛,弱弱的“喵”一聲。
聽八卦是刻在國人基因裡的,就算他變成一隻貓了也改不掉哇。
再說了,我就是一隻貓而已,讓我聽聽怎麼了?
小黑貓晃晃尾巴喵喵的賣乖。
但秋寒煙半點情面不講,拎起小黑貓,連同扒拉貓尾巴玩的哈士奇一起塞進了陽台。
“行了,玩去吧。”
“咔哒。”
玻璃門被關上,隔音極好硬是讓池為安再聽不見半點聲音。
他哀愁歎氣,兀自跑到陽台落地窗前秋寒煙特意給他準備的貓抓闆上躺着了。
貓抓闆非常寬敞,做工還好,小黑貓躺着躺着就覺得,這八卦不聽也沒什麼,曬着太陽睡覺更悠哉。
小黑貓甩着尾巴,半眯着眼睛,眼看就要進入睡眠。
忽然,頭頂的被一陣陰影遮住,就像局部多雲,暖烘烘的日頭沒了,小黑貓翻了個身,覺得有點不舒服。然後慢悠悠的睜眼——
對上了一張碩大狗臉。
狗臉貼的極近,那張嘴裡的哈喇子眼看已經練成絲要滴下來了,池為安忙不疊一個扭身從夠背上跳出去。
“啪!”
那滴口水滴在了池為安異常滿意的貓抓闆上,氣的小黑貓一下炸毛。
“二傻!你完啦!”
炸毛的黑貓迅速沖上去,沖着二哈左臉梆梆右臉梆梆,那叫一個對稱整齊。
最後一爪在拍向狗腦袋“Duang”的一聲,不疼,但威懾力極強。
二哈立馬閉了嘴讨好的搖搖尾巴。
“嗚嗚~”
二傻低聲哼哼,用狗嘴去蹭小黑貓的腦袋,蹭了池為安一頭的口水。
池為安雖然嫌棄,但看二傻這明顯有事的模樣,隻躲了下用爪子控制對方繼續塗口水的動作。
“說吧,怎麼了喵?”
二傻外頭,大概明白池為安在問他,更激動了,尾巴甩的整個屁股都在扭,嘴裡嗚嗚汪汪。
但偏偏貓言狗語并不相同,池為安聽半天硬是沒能從二傻的聲調中聽出它在表達什麼意思。
小黑貓擡爪扶額,有些頭疼。
【系統,救救。】
系統冷漠依舊。
【系統是吃瓜系統,不是語言轉換器,系統也聽不懂。】
池為安不死心,【你真的沒什麼獎勵技能嗎,你看那個地圖……】
【沒有,不可能,系統不是許願樹,宿主要啥有啥。】
說完不給池為安繼續開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