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旒看了看璧琰閣的大門還是走了進去,裡頭十分雜亂,還有多處被大火焚燒過的痕迹,姜旒穿堂而過,朝着蒙霖說的地方而去。
她這次回來,還沒有祭奠師父,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姜旒到了璧琰閣後山一處崖上,就看見了自己師父的墓碑。
姜旒鼻尖一熱,上前将墓碑上纏繞的藤蔓雜草除去,又點了一炷香,什麼也沒說就跪在墓前了好一陣,磕過頭才起身。
“師父,徒兒他日再來看您。”姜旒鄭重的朝墓碑磕下一個頭,随後才下了山。
此時日落西方,暮霭沉沉,沒有山青水綠,隻映着一座已經沒了人氣了的殘破山垣,姜旒踏着日落出了璧琰閣的大門,目光看向邶國的方向。
她也該出發了。
……
邶國戈壁上厮殺聲不絕于耳。
面色慘白的青衣少年被一隊人馬護在身後,雖他一身衣衫褴褛,灰塵撲撲。但那雙堅毅冷靜的眼眸,卻看得人格外心驚!
“真是一群迂腐,連晉帝都丢了的的棄子,爾等還護着做甚?!”對方為首的一名副将睨着一衆護衛,眼裡言外皆是嘲諷之意!
此人正是得知樂門被晉軍占領後,追來截胡皎的邶國軍校劉穩。
這話一出,讓那慘白俊秀的少年微晃了神,他努了努幹裂的唇,眸色漸暗。
“劉穩老狗,你休要在此胡言,明明是爾等一路追殺我主至此,莫要挑撥離間。”為首的護衛長刀一指,擋在少年面前,神色絲毫不懼!
劉穩從鼻孔裡嗤笑出聲:“胡三皇子,您還是乖乖同我回邶國,以你和皇上的交情,想必他也不會殺你,但若你執意要回晉國,恐怕就要死在自己父親的劍下了!”
旁側的護衛怒罵道:“你這老賊,休要胡言!”
劉穩一副虎面上頓時變了神色,氣急提槍:“呸!本将軍早就得到秘報,那狗皇帝想殺了此子,誣陷我大邶,老子今天要看将此子捉回,爾敢攔我?!”
說着他瞪着眼睛看那護衛,目光直噴火,提槍指向護衛後頭的胡皎,眸色狠厲,下令道:“抓住胡皎,賞金萬兩!”。原本邶軍就憤憤不平晉國的做法,如今一聽有賞錢拿更是士氣大漲!
雙方很快戰在一起,胡皎身邊的護衛雖然都是精挑細選,卻也抵不過晉軍裝備齊全人手衆多,親衛隻得護着胡皎想尋找法子突圍。
可這劉穩的人圍的和鐵桶一般。兩隊人馬打的是難舍難分,可此時胡皎手裡的人相繼折損,邶國派來的将校卻又是窮追不舍。
晉國援軍未到,這讓胡皎不自覺的想起了方才劉穩說的話!
自己的父皇要将他的命拿來鋪這條攻打邶國的路!
胡皎有些不想相信,卻又想起當年三個皇子之中,唯獨他不受父皇喜愛,選了他來邶國當質子。
一時間,他隻覺得口舌幹燥,那些不好的念頭一個個不停從腦海中蹦出來。
胡皎迅速閉眼甩開思緒!在心中不斷安慰自己不可能。
護衛想方設法劈開了一個口子,胡皎被護将突出重圍救了出去,那護衛保着胡皎直急得猛抽馬鞭。
馬兒被這麼一抽,頓時如離弦的箭一般飛奔了出去。
直到隊伍中有人叫道:“将軍,胡皎突破重圍跑出去了!”這一聲響起,劉穩抓了馬繩就追。
劉穩的馬兒在戰場上跑慣了,不多時就和胡皎的馬首尾相接,可就差了這麼一尺半尺的就是追不上。
前面的護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一咬牙心裡發了狠,腳下一用力踹了一腳馬臀,借力就撲向了後頭的劉穩:“主子快走!”
劉穩沒想到這人居然為了護胡皎命都不要了,還将自己撲下了馬,兩人滾出去老遠,劉穩忍着渾身疼痛是又氣又急,提起長刀怒斬了那護衛,一擡頭,胡皎的馬已經跑出一裡地了。
他怪叫一聲,立馬派小校前去軍營送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