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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出山洞,外面的陽光就多了起來。海風習習,海鷗鳴叫,一座孤立于海上的破敗建築以一種十分強勢的姿态映入眼簾。
湯姆有一種預感,那就是門鑰匙想指引他們去的地方。
梅麗莎眯着眼睛适應了一會兒突然變化的光線。盡管那個不知道具體是什麼的建築在遠處看得很清楚,但好在它足夠大,大到能讓人在遠處一眼就注意到它的存在。
梅麗莎在适應光線之前,倒先被它吸引了注意力。
她在把她的衣角吹得氣勢十足的海風中走到面前的斷崖邊上,問菲戈教授:
“那把門鑰匙把我們帶到了什麼地方?”
“遠離倫敦的地方,已經遠遠超過了尋常馬車能到達的距離。我們現在……”菲戈教授想了想,“應該已經在蘇格蘭高地了。”
梅麗莎身側的手動了動,還想說什麼,湯姆乘機插入他們的談話。
他指了指遠處的建築:“教授,快看那些廢墟,你覺得……”
棋差一着,梅麗莎遺憾地放下了才開始舉的手。
随後眉頭一皺:不對啊,他怎麼搶我台詞?
菲戈教授沒意識到這個小插曲,他現在的注意力絕大多數都放在了遠處的廢墟上。
“門鑰匙是不是故意帶我們來這裡的?我也是這麼想的。”菲戈教授肯定了湯姆的話。
他看着遠處的廢墟:“說實話,我也沒想到今天會有這樣的經曆。”
畢竟他隻是來接兩個新生去霍格沃茲上學,誰想到能遇到巨龍襲擊和被門鑰匙送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的這種“刺激”經曆呢?
“但是米莉安把門鑰匙寄給喬治一定是有理由的。”他把目光從遠處的廢墟上收回,看向梅麗莎和湯姆,“我認為她……還有喬治……”
剛剛沒能搶過湯姆的梅麗莎這次抓緊時間搶答:“……都是因為這個門鑰匙所指向的東西而死?”
菲戈教授噎了一下。
“呃,是的,十分準确。這就是剛剛我想說的。”
梅麗莎露出勝利者的得體微笑。
湯姆銳評:神金
菲戈教授把話題拉回正題:“咳咳,總之,還請你們兩個不要介意……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
他說:“我想要先四處看一看。”
湯姆露出得體的笑:“當然沒問題,教授。實際上我也很關心到底是什麼導緻了這一系列的事情發生。”
菲戈教授點點頭,誇獎道:“很好。仔細觀察四周。說不定能找到以前留下來的路。”
說完,他便率先朝着右手邊的道路走去。
“小心腳下。”他提醒。
湯姆發現自己的視野下方的中央出現了一個标志……是個火盆?
一個火盆的标志?這是什麼意思?
但火盆隻存在了短短的不到一秒便消失了,而原本還隻是走路的菲戈教授現在已經開始帶頭跑起來了,梅麗莎緊随其後。
湯姆來不及再多看一眼那個标志,就不得不跟着他們倆在懸崖峭壁邊上跑起來。
不是,他們就不能用走的嗎?
湯姆想不明白有什麼一定要跑的理由。
他跟着他們兩個莫名其妙開始像是在競速一樣跑起來的一老一少,咬牙通過一道道不怎麼好走的關卡,中間還要聽他們跟沒事人一樣聊天。
梅麗莎:“但是教授,你妻子為什麼在收集有關失落魔法的證據?”
他手腳并用爬過一個幾乎到他肩膀的石階。
菲戈教授:“米莉安想要理解如此強大的魔法會從魔法世界消失的原因。她認為重新拾起這種力量絕對會對大家帶來無窮的幫助。”
他跟着沒事人一樣的菲戈教授跳下高低差比他整個人還高的地方。
菲戈教授:“但正如我剛剛所說,魔法本質上隻是一種‘力量’。”
他在平坦的地面上剛走沒兩步又要跳下足有他的腰那麼高的地方。
菲戈教授:“關鍵在于人們會如何運用自己擁有的力量。”
他又跳下一個有他胸口那麼高的地方。
這他媽誰給設計的路?!
等湯姆咬牙切齒地從這段遠超他平時運動量的路上停下來,有機會休息片刻的時候,他在心裡發誓以後誰要是再帶他走……或者說跑?
總之誰要是再帶他跑這種奇奇怪怪、彎彎繞繞、還有莫名其妙的高低差,而且不配樓梯的路,他就把他們全都阿瓦達了!
這種路到底是誰他媽在設計、又是誰他媽在走啊?!
湯姆難得地在心底裡爆粗口。主要是他已經從霍格沃茲畢業了挺多年、平時也很少再進行這麼劇烈的運動了——畢竟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嘛。
舉個不恰當的例子:就像那些已經告别校園跑和體測1000m的大學生,工作之後上下班都是搭地鐵坐公交。要是哪天突然讓他們去跑1000m,他們罵的能比湯姆髒多了。
當然湯姆是不坐公交也不搭地鐵的,霍格沃茲也不要求校園跑和1000m體測。但道理是這個道理。
他在心裡用英格蘭粗口問候了這條道路,雖然沒到氣喘籲籲的程度,但也開始喘氣,心髒跳動的頻率比平時快上不少——可能有運動的原因,但湯姆認為那幾個跳下去的動作帶來的失重感也難逃其咎。
這也是他為什麼讨厭用掃帚的原因之一。這種下墜時心跳漏一拍的感覺一直讓他感到身體不受自己控制,十分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