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驚聲開了門,正要給弟弟一個大大的擁抱,一擡眼看見段嘉木紅腫的雙眼,以及還在抽泣的可憐模樣,眼睛銳利地盯着段景盛:“怎麼回事?”
段景盛根本不怕他翻臉,他拉着段嘉木進去,說:“哭了一路。”語氣很是無奈。
在他說出那句話後,段嘉木就開始哭,段景盛聽得心都疼了,還是一路上哄了好久這會兒才終于停了的。
他原本還想趁機問一問段嘉木的那個“噩夢”裡,自己是如何死的,仇人的名字叫什麼?最後貝貝怎麼樣了?還有媽媽呢,她怎麼樣呢?
可一堆的問題在看到段嘉木哭得肝腸寸斷時都暫時擱置了,他想,既然貝貝會對段硯下手,那麼不必去問,看他後面想對付誰,自己也就知道了。
段驚聲跟過來本是懷着和段景盛一樣的目的,但看着弟弟腫着一雙眼睛還是不是抽泣一下,心思也歇了。
兩個哥哥一起哄弟弟,段嘉木被哄得心裡暖暖的,可因為前面哭得太久,導緻他習慣性抽泣,跟哥哥們說自己沒事了,怎麼都無法讓哥哥們信服,他幹脆就不解釋了,貪心地享受着哥哥們給與的溫暖和愛意。
這個晚上,段嘉木被大哥二哥按着檢查了一遍身上的傷口,又被仔細上過藥後,在與大哥睡還是二哥睡一事上選擇了大哥,惹得二哥為此吃起了醋,說要與他斷絕關系一個晚上,彼時已是淩晨兩點,睡一覺,一個晚上早就過去了。
段嘉木挨着段景盛,抱着他的胳膊,在沉入睡眠之前想:上輩子你們為我不惜性命,這輩子我也會不惜性命地保護你們。
第二日一早,睡到自然醒的段嘉木鬥志滿滿,也不管尬不尬聊,給梁有思發了消息問候。
與證人打好關系是複仇的第一步。
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後,摸了下旁邊的位置,隻剩一點餘溫,看來大哥早就起了。他沒忘記今日要回家,趕緊下了床洗漱。
門一打開,段嘉木就看到,套間的客廳裡坐了四個人,除了他的兩個哥哥,還有裴清昀和喻新知。
他們像是在讨論什麼事,聽到動靜後說話聲立即就停了,不約而同地都看向了他。
段嘉木猜想他們應該是在談論自己,還未走到跟前,段景盛就開口:“今天降溫了,去穿件外套再出來。”
大哥看着冷情,但對自己語氣總是細心又溫和的,段嘉木在家人面前也一向乖巧。他走回去才想起來自己根本沒帶外套。
不過沒關系,他可以穿大哥的西裝。等再出來時,裴清昀和喻新知已經不見了,大哥和二哥坐在桌前吃早餐。
他走過去坐下,問:“裴清昀一大早過來為什麼事啊?”
段驚聲将剝好的雞蛋放到段嘉木的盤子裡,笑着打趣:“連名帶姓地喊裴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貝貝你出息了啊,跟裴總有一腿?”
段嘉木驚得把剛喝的一口粥噴了出來,慌張地擺着手說:“沒、沒有,二哥你别亂說。”
段景盛則淡淡地瞥了段驚聲一眼。
段驚聲不怕他,但弟弟這反應太大了些,他不由懷疑:“沒有的話你心虛什麼?貝貝23了,是可以戀愛了,不過你這麼乖這麼好騙,哥哥可不放心,等回去哥哥得傳你些戀愛技巧。”
段嘉木的雙手搖得更厲害了:“不,我不談戀愛。”
段驚聲還要說,段景盛喊了聲“阿聲”,他聳聳肩,給面子地放過了逗弟弟這個小樂趣。
于是段嘉木的問題就這麼過去了,等他想起來時,他們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了。
回到家後,爸爸媽媽自然是好好地将他檢查了一遍,看到他後腰和手上的傷口頓時心疼,把他當做病患對待了幾天,等段嘉木再出家門時,已經是四天以後了。
段嘉木出門時去跟聚星解約的。給他辦解約的是喻新知。
像是在重複上一輩子的路,段嘉木此前表示過願意出違約金,可看到解約合同時,聚星并未要他付一分錢。他自然知道這是誰的意思。
想到解約後,與裴清昀或許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段嘉木心中生出一點不舍,立即就被壓了下去。
他們本來就不該有交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