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鈴不鳴看起來對外界很不在乎,每天早上起來都在看那些厚厚的術式卷軸,太陽跑到天空中央的時候,才會磨磨蹭蹭的起身,召喚式神做湯,很長一段時間裡,他活的都很虛無。
阿傩有着野獸般的直覺,本能的讨好不鳴,但是不鳴會假裝沒有看見,他曾在雪落滿山頭的時候玩捉迷藏,從白日玩到夜裡都沒有找到不鳴的身影。
他抱着一束蘭花,能在冬日裡堅韌綻放的生命總是格外頑強,他很喜歡收藏這些。
最後,在茅屋裡看到取暖的五十鈴不鳴。
他問:“你藏到哪裡啦?”
不鳴沒有說話,靛青色的眼眸望着他幼小的身影。
将腳上的雪拍掉,踩着地闆鑽進五十鈴不鳴懷裡,将那束蘭花遞到他眼前。
“五十鈴,不管你藏到哪裡,我都會把你找出來的。”
阿傩看着那束蘭花很高興,就好像這場遊戲一直沒有結束,而最後的勝利者是他。
阿傩的手抖着,凍得通紅,指頭腫脹成一節節短蘿蔔。
那時候,還不明白自己對五十鈴不鳴的依賴究竟來自于哪裡。
但愛一個人的時候,所有美好的畫面都會在大腦裡一幕幕展開。
五十鈴不鳴把他摟在懷裡絮絮叨叨的講解着咒力的形成概念,阿傩并沒有多少耐心,他通常表示煩躁的兩種方式,一直接說出口,二掙紮離開。
他猛地坐直,頭狠狠撞擊五十鈴不鳴的下颚,五十鈴不鳴摔倒在榻榻米上,這小家夥蘿蔔腿短,分量卻不小。四肢小手分工明确,扔開那本竹卷,緊緊抱住五十鈴不鳴的肚子,他很少像這個樣子撒嬌,原本該落在他臉上的那巴掌,最終落在了他的後腦勺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順着毛。
“五十鈴,你下次去京都是什麼時候?”
“等冬天過去,下次去會給你帶禮物。”
“我不要禮物,我想和你一起去。”
五十鈴不鳴沒有答應,阿傩憋着氣,一口咬住他的手臂,留下兩顆尖銳的虎牙印記。
但隻要一擡頭就能看見那雙靛青色的眼眸溫潤,專注地看着他,不知為何煩躁的心情漸漸平複了下來,阿傩很清楚,五十鈴不鳴很喜歡現在的他。
“五十鈴,我想咬你的嘴巴。”
他将不鳴的沉默當做默許,咬住柔軟的下唇,但又不敢用太大力氣,感受到五十鈴手掌收緊,讨好的用舌尖舔了舔,乖乖縮下來,跑去圍爐邊烤幹衣服。
很早之前撕壞過五十鈴的衣袖,這男人居然不給他飯吃。
五十鈴很記仇的,是個小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