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浴室,李蘊說想看看蛋糕,于是祁言帶着她去廚房。
蛋糕連同包裝,完好地放在冰箱裡。
祁言回身從冰箱裡給自己拿了瓶冰水,擰開喝了一口,然後放下,又從櫃子裡拿出全新的玻璃杯,擠上洗潔精在水龍頭下清洗。
洗了兩遍後,水壺裡的水也燒好了,一半用來燙杯子,另一半他兌成溫水,倒在杯子裡遞給李蘊。
“喝水。”
“謝謝,”李蘊接過來,發現是熱的,皺了皺眉,“我想要冷的,走過來已經很熱了。”
确認她能喝涼的,祁言從冰箱裡拿了果汁給她。
“你好像很喜歡吃甜的,”李蘊打量手裡和白天給她那些一樣的果汁,他似乎對甜食很有研究。
祁言搖頭:“偶爾吃甜食可以讓心情愉悅,拍戲困難的時候,會比較想吃。”
李蘊想到他拍感情戲時的狀态,心中了然,沒有再提。
不知道其他人什麼時候來,切蛋糕為時過早,兩人一起出了廚房,回沙發上坐着等。
李蘊一手拿着果汁,一手端着杯子,目光落在晃動的水面上,在腦子裡思考着什麼。
走到沙發前,她忽然停了下來,回頭講話。
沒想到祁言跟她跟得很近,來不及收住腳,兩人碰撞在了一起,溫水灑了一半在祁言衣服上。
李蘊反彈地向後倒去,祁言想要拉住她,卻被地毯絆到,最後和李蘊一起摔在沙發邊。
沙發不堪重負,雖然有地毯墊着,還是猛地向後移動了一段距離。
整個過程發生在幾秒内,兩人都摔得有些懵。
出于害怕的本能,李蘊緊閉雙眼,心跳如擂鼓。
後背抵在沙發邊上,雖然沙發包了柔軟的墊子,但内芯還是硬的。
她的雙手撐在身側,是為了保護自己做出的反應,卻把雪白的脖頸露了出來,像是要給吸血鬼獻祭那樣,姿态毫不設防。
很安靜,靜得可以聽見兩人的呼吸。
片刻後,似乎是感覺到危險過去,李蘊呼出因撞擊困在胸腔裡的那口氣,急促地像是馬上要呼吸不了,臉色也有些憋紅。
她緩緩睜開眼,面前被一片陰影籠罩着,擋住了她眼前的燈光。
是祁言的臉。
目光像是被無形的東西引導着,一下望進了祁言的眼底,與他漆黑的雙眸連接在一起。
祁言算是摔在她身上,他是睜着眼的,大概是怕壓到她,一手撐在沙發邊,一手按住她腰側的裙擺,鼻息帶起空氣的波動,像是冬季大衣上的毛領,掃過李蘊的皮膚,讓她不由自主扣住肩膀。
他的目光很輕,卻又很密,像是一張細密的網,隻想輕輕網住眼前人,又像是不太濃稠的膠水,薄薄一層卻落到哪裡都是黏。
不是輕描淡寫帶過,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帶着不明的攻勢。
李蘊不自覺放輕了呼吸,頻率變得緩慢。
擔心自己溺死在他的眼眸裡,她微微轉開頭:“咳,還好是溫水。”
那杯水另一半灑在了她的腰腹上,溫溫的水像是條小魚,鑽進裙子裡,順着肌膚的紋理,向下遊動。
“嗯。”祁言低聲應着,保持着這個姿勢。
夏天的衣服,布料大都很輕薄,她這條裙子本就是偏修身的版型,又用了很松軟的透氣的布,遇上水,就全部粘在了皮膚上,勾勒出她柔軟的腰線,生出與以往不同的性感。
水很快涼了下來,冰涼的感覺讓李蘊忍不住吸起小腹。
祁言在上面,壓住了她裙擺,美麗的裝飾現在倒成了束縛的工具,她一點都沒法動彈。
“我……”
“嗯。”
祁言還是看着她的眼睛回應,但總覺得沒思考,隻是有來有往回應她的話。
李蘊有些不知所措,她是第一次和異性這麼靠近,很不自在,擡手捋着不存在的碎發。
她一動,祁言也動,盯着她雙眼的視線緩緩下移。
幽幽的,落在她的鼻梁上,然後是臉上的小痣,然後是她的嘴唇。
幾乎是一刹那,心念所緻,她讀懂了祁言的想法,也察覺了氣氛的危險。
呼吸變得艱難,心髒好像被攥緊,兩人似乎在争奪身體間不多的空氣,雪松和玫瑰的氣味混雜,都很柔和,但都不能忽視。
李蘊覺得自己好像已經缺氧了,大腦神經開始跳動,隐隐作痛。
她掃視過祁言的嘴唇,那張着就很好親的薄唇,還有微微滾動的喉結。
手垂落到胸前,手指慢慢捏緊,身體卻沒有别的反應,沒有明顯的拒絕。
祁言的臉就在面前,她拿不準距離,好像随着呼吸,一會靠近一會遠離。
李蘊努力捕捉着他的面部表情,不知是期待,還是緊張,或是都有,心已經沒有空閑再想别的事情。
祁言目光落在她胸前的手上,氣息也亂了。
她的嘴唇是粉嫩的,如同春日綻放的鮮嫩的花朵,讓人有俯身親吻的沖動。
就像攀着花枝聞香那樣,想貼在一起感受她唇上的輕柔。
思想有了一瞬間的松動,他撐在沙發上的右手慢慢放松,李蘊看着他的臉在靠近,心裡有種塵埃落定的安定感。
“叮咚。”
門鈴響了,打破滿室旖旎,兩人瞬間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