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系統意味深長。

他跳腳了，“你這是什麼語氣？什麼意思？我直得不行。”

“好好好，你很直。”不說完，“噗嗤。”

走廊很安靜，他懷疑是出現幻覺了，系統是笑了嗎？這個冰冷的數據，平時跟機器人一樣，居然還會笑。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系統居然也嘲笑他，都是系統幹的好事，“居然還笑，好好好，非常好。”

“我錯了。”系統立刻道歉。

不過他覺得不是很有誠意，狗屁系統，狗屁謝安年，他一個都不想理，他回了寝室，還好謝安年已經已經沒有動靜，看來是睡着了。

他也洗漱好上床，閉眼睡覺，他很喜歡晚上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感覺，一切事情都可以抛開。

這一覺睡得很好，他沒有醒，不知道謝安年有沒有再夢遊，早上是手機電話鈴聲叫醒了他，為了不吵到謝安年，他連忙挂斷，他看着手機上的備注，連忙起身穿衣服，出門到寝室外面的走廊。

找了一個角落，才回撥了電話，“喂，媽，怎麼了？”

電話那頭，是熟悉的聲音，“玉玉，最近過得怎麼樣？有沒有錢花？”

玉玉是他的小名，本來是叫餘餘的，但是方言不标準，叫着叫着就叫偏了，後面就幹脆将玉玉當小名。

在外都是報喜不報憂，“媽，我挺好的，你給我的錢還沒花完嘞，不用擔心。”

“玉玉，是這樣的，前兩天，我和你爸也把田裡的稻谷曬好了，裝了倉，忙結束了，也沒什麼事兒，就想着帶點東西，我來學校看看你，誰知道，外面實在太不一樣了，我都認不得路，本來昨天早上就出發了，坐火車下午到了，結果走岔路了，還是後來問别人，搭了個車，才一路過來，沒成想到的時候已經淩晨3點了，那個時候你都在睡覺，我不好叫你，到天亮了，我準備進學校，卻被保安攔在了門口，保安不讓進去，非得要讓你來确認一下信息。”

“媽，你别動，我馬上過來接你。”他立馬校門口跑，沒有想到，媽媽回來看他，想到媽媽輾轉一路，還為了等他睡覺，站了一晚上，他自責不已。

他應該多給媽媽打打電話的，這樣她知道他的情況，就會放心許多，也不會奔波這麼遠來看他。

他跑的很遠的路，大門口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也看見了媽媽的身影，從遠處看，她穿着卡迪蘭單衣，下身是一條黑色的褲子，松松垮垮，是别人給她的，并不合身，手上提着一布袋的東西，布袋是碎花，縫合處歪歪扭扭，一看就是自己制作，随着他的走近，他漸漸看清了媽媽的臉，她的臉被太陽曬得黝黑，眼皮耷拉着，看起來沒什麼精神，比她同齡的人老十歲不止的感覺，她與路過的行人也是格格不入，她就這樣小小的一個，站在巍然宏偉的校門口，一種無力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連忙走過去，接下媽媽手裡的袋子，拿出自己的校園卡，遞給保安。

保安看了一眼，點頭，示意。

他帶媽媽走進校園，“媽，你要來,怎麼不提前跟我說？我好去接你啊！而且昨天找不到路，你也不給我打電話？”

媽媽眼神好奇的看着四周的一切，周圍很漂亮，越漂亮，她越慌張，說話也不像平時在家裡那麼自然，“這…不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

走着走着，很快媽媽隻覺得到處都很新奇，“原來大學是這個樣子的呀！好看勒，學校裡面還有池塘，你看那邊，是大鳥嗎？那麼大一隻。”

她手舞足蹈比劃着。

他看了一眼，久違笑了，耐心的向媽媽說，“這是黑天鵝，學校專門養的，我們學校有幾個食堂，飯也特别好吃，你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吃。”

“我随便吃點就行。”媽媽的目光一直在到處看。

“媽，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呢？要不然我先幫你去找個賓館？然後我們再好好在學校逛逛。”一年到頭，他也回不了幾次家，自從念了大學，他回家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好不容易慢慢來看他，他也想帶媽媽好好玩玩。

媽媽說，“住什麼賓館？花那個錢幹嘛？我下午就回去了。”

她就是這樣，根本舍不得花錢，“媽，在學校我也在做兼職，你已經存了一點錢了，你不用擔心，既然來了，就好好玩一玩，我們學校玩了，我還可以帶你去市裡其他地方走走。”

媽媽提停下腳步，“聽媽的，你掙的錢，就自己存着，給自己夥食開好點，别委屈了自己，媽媽出來，就隻是想看一眼你，家裡面還有豬牛需要照料，昨天已經耽擱一天了，今天必須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