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的快要裂開了,還有些惡心,掙開眼,起身上了個廁所。
天已經亮了,他洗漱了一下,才清醒許多。
謝安年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着桌上橫屏的手機,還戴着耳機。
他想到昨晚的事兒,昨晚?他記得和室友一起出來吃飯,然後孫照提出一起喝酒,他被灌了許多酒,他喝醉了,然後,他的記憶開始模模糊糊。
他記得他靠在謝安年的肩頭,一搖一晃,好像是昏暗的馬路,又或是酒店的長廊,還有他看着房間的天花闆,聽着耳邊的沉重的呼吸,似乎還聽到了玉玉?不過,好像是在夢裡聽到的,那個夢,竟然其他的記憶更要清晰許多。
他過去拉窗簾,靠窗沙發上的謝安年才注意到他已經醒了,他摘下耳機,他也看到他手機上正在播放的球賽。
“醒了。”謝安年關了手機屏幕。
“我昨天,沒幹什麼吧?”帶着疑問,他實在不知道自己酒品如何,在他零零碎碎的記憶裡,他似乎和謝安年相擁過,他記得□□的胸膛,耳邊的熱氣,還有,“玉玉。”
想到這裡,他肯定,并不是他的記憶,而是做夢,謝安年不可能知道他的小名,可是這段記憶那麼真實。
他趕緊拉開窗簾,讓外面的陽光,叫醒夢裡的自己,一瞬間,光擠滿了房間的各個角落,他也受不了光的刺激,忍不住閉眼,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睜開眼,外面是車水馬龍的街道,匆匆趕路的行人,川流不息的車流,蒸汽袅袅的攤位。
看到這裡,他隻覺得饑腸辘辘,“安年,我們去吃早飯吧?”
“好。”謝安年起身說走就走。
出了酒店,是大馬路,往左走幾十步,再穿一個紅綠燈,對面有一條小吃街,不過現在是早上,沒什麼其他的小吃營業,隻有一些包子鋪面條、抄手、馄饨之類的吃食。
走到一家馄饨館,他眼前一亮,腳跟是走不動道,不過也還是先客氣的問一下謝安能的意見,“你想吃什麼?”
“随便。”話是這麼說,順着他的目光,謝安年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腳自覺往馄饨館裡走了。
他有些欣喜,連忙跟了進去。
店裡人不少,也不算多,起碼還有位置,老闆看見他們進來,也熱情的走上來,給他們安排了坐位,“二味吃什麼口味的馄饨?我們這裡還有鹹鴨蛋,和蒸餃包子?”
“海鮮馄饨。”“麻辣馄饨。”他和謝安年的聲音同時響起,看似挺有默契,但是海鮮麻辣,兩種截然不同的口味,也是完全不同的他們的映照。
他等待着馄饨,謝安年則一直擦擦擦,擦完到凳子擦桌子,擦完桌子連放在桌上的蘸碟,都要将外圍擦一擦,此刻,他對謝安年的潔癖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馄饨端上來,香氣撲鼻,他用勺子舀起一個,皮兒薄薄的,看起來晶瑩剔透,他還沒有吃過馄饨,他隻吃過抄手,帶肉的東西家裡很少做,就成了他思思念念的美食,小時候,他在電視機前,看着古裝劇巷子裡的熱乎乎的馄饨,他就好奇馄饨是什麼?後來,他經過馄饨店,看見馄饨上面的海報,他以為馄饨是抄手,可是抄手為什麼要叫馄饨呢?他不知道,剛剛經過這裡,他其實是想吃抄手了。
現在看着碗裡的一個個馄饨,他才推翻了自己的認知,馄饨并不是抄手,他吃了一個,皮馬上就在嘴裡化開,它比抄手更細膩,更好吃,他怎麼沒有早點來吃呢?
他笑得很開心,“真好吃。”
相比于他的熱情,謝安年明顯興緻缺缺,吃了兩三個,便放下勺子,一副已經吃好了的樣子。
他問,“為什麼不吃了?”
“不好吃。”謝安年直接了當的說。
他轉頭看了一下,老闆在忙自己的事兒,還好,他才放心的繼續,“怎麼不好吃了?我覺得很好吃呀,要不然你嘗嘗我的麻辣味。”
他隻以為是謝安年,沒有選對口味,他拿了謝安年碗裡的勺,在自己碗裡舀了一個,遞到他的面前,“嘗嘗。”
“我不……”在謝安年開口拒絕的一刹那,他趁謝安年張開嘴,連滿忙把勺子送進他嘴裡,得意的說,“你不吃也得吃。”
謝安年這個人,無論你說什麼,他都很容易拒絕,可是不試一下,怎麼知道不行呢?
謝安年隻能把到嘴的馄饨吃進去,明顯臉色不佳,“香料味兒太重,不好吃。”
不好吃就不好吃,他也沒有指望謝安年說好吃,可能,就算是覺得好吃,他也會說不好吃,“你确定不吃了?”
“不吃。”謝安年調整了座位,往後做坐了一些。
“你不吃我吃,剩這麼大一碗,多浪費呀,我最不喜歡浪費了。”他開心的将謝安年的海鮮馄饨挪到他的碗便,并排着,現在他有兩個口味的馄饨了,開心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