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餘也沒有想明白,他怎麼有膽子親謝安年的。
唉!他該怎麼面對謝安年,他暫時不用想這個問題,周天,他和程女士約定補習的日子,他早早的就出了門。
忐忑的他,七上八下地按響門鈴,這次來開門的不是保姆,而是程姐,她明顯做好準備等他來的,程姐笑臉盈盈,“吃飯了嗎?要不讓孫姐給你煮個面條。”
他換好鞋,禮貌微笑,“吃了,又麻煩。”
程姐點點頭,帶他去二樓,二樓是嘈雜的音樂聲音,為什麼說嘈雜,因為鋼琴聲彈得毫無章法,輕重不一,即使沒有接觸過音樂的他,也能聽出來是烏七八糟的亂彈。
程姐走到音樂的源頭,打開門,裡面約莫十歲左右的小孩,正激昂的彈奏鋼琴,坐姿緊繃,手重重的按琴鍵。
程姐用凳子抵着門,以防止門被風關上,“這就是樂樂,十一歲了,今年念五年級,今天,你先和樂樂熟悉熟悉,下周,才開始上課吧!我就在1樓,有什麼事兒?可以叫我,也可以叫孫姐,她在2樓打掃衛生。”
他回複,“好,程姐你去忙吧!”
程姐下了樓,屋子隻有他,和那個叫樂樂的小孩,樂樂忘情的彈着鋼琴,似乎并沒有注意到他,他上前,蹲在樂樂旁邊。
他忍不住問,“你不會彈鋼琴?”
樂樂停手,看着房裡突然出現的人,害怕的往後退,差點從凳子上摔下去,他一把把小孩拖回來,微笑着,“我是你媽媽請來的家教,不用害怕。”
聽到家教二字,他明顯臉色慘白,一下子甩開他的手,将凳子挪開,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他也不着急靠近,他将目光轉向鋼琴,搭在鋼琴上,他不會彈鋼琴,隻能胡亂的談一通。
聽着不堪入耳的音樂,他自己都笑了,反問着,“樂樂,哥哥的鋼琴彈得怎麼樣?”
樂樂抿嘴,十分小聲,幾不可聞的吐槽,“很差。”
“哦,那這樣。”他模仿剛才樂樂的彈琴方式。
樂樂翻了個白眼,“很吵。”
這次,他的音量大了一點。
他毫不客氣,“可是樂樂剛才也是這樣彈得。”
樂樂一拳砸在鋼琴上,咚的一聲,“你懂什麼?”
他确實不懂,不過這個小孩,脾氣确實不太好,他有模有樣的也砸了一拳,抱怨着,“你這樣彈,我怎麼懂?”
樂樂挪開鋼琴上的手,推了他一把,“你走,我不喜歡你。”
隻是,十來歲的樂樂力氣太小,未推動他分毫,他找了一個凳子,搬到樂樂旁邊坐下,“樂樂,我好害怕。”
樂樂情緒有所緩和,“你害怕什麼?”
他委委屈屈,“樂樂,你好兇。”
樂樂不耐煩,“沒有,我才不兇,我是好小孩。”
跟小孩,不能太講道理,得哄着他,這個10歲的娃娃,“那也不要趕我走好不好?哥哥好不容易才來這裡,樂樂現在不喜歡哥哥也沒關系,能不能讓哥哥多待幾天?”
樂樂沉默,他起身,換到窗台邊去坐。
如果不知道樂樂的遭遇,他或許也不能理解,知道樂樂的事,更多的是心疼,他這麼小一個孩子,受到那種傷害,不隻是因為工作,他也是發自内心的喜歡樂樂,希望樂樂能盡快走出陰影。
隻不過這一切都不能操之過急,還得循序漸進,樂樂坐在窗邊,他就翻着曲譜,一個音一個音的,彈鋼琴,樂樂離開窗邊,他就坐到樂樂坐過的位置,拿剛才樂樂塗黑的紙折千紙鶴,一個又一個。
中午,程姐準備了豐盛的午餐,他受寵若驚,桌上沒有樂樂,孫姐給樂樂準備了午餐,端到房間。
程姐主動說起了樂樂的情況,“樂樂不愛出門,就喜歡在房間呆着,平時我們都是給他把飯送過去的。”
他點點頭,樂樂的情況,他是了解的。
程姐接着詢問,“怎麼樣?這半天和樂樂相處下來,樂樂他不太親近人,有時候脾氣也不穩定,需要你多包容一下。”
他微笑,“樂樂很可愛,隻是還不太熟悉,今天下來,已經好很多了。”
程姐開心,笑得溫柔。
吃過飯,他又陪樂樂玩了兩小時,才回學校,出門之後,他看了一眼時間還早,想起昨天還欠謝安年的錢,直接發給安年,謝安年估計不會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