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煙花聲響個不停,透過窗戶,男人心想幹完這單買上幾大盒煙花讨新女友喜歡,他放下螺絲刀,用力摩擦雙手幾下,趁女人上廁所的工夫在房間裡摸索起來。
擡眼望去,整個房間多由紅色飾品點綴,飯桌上,茶幾上,冰箱上甚至床頭上都放着紅得發黑的玫瑰花。
男人把房裡能放大件東西的箱子櫃子都翻了一遍,床底下也沒放過,就是沒有找到東西,随即他把目光轉移到地下室的入口上。
入口上了鎖,不過這對男人來說不算事,他悄悄返回廚房,從工具包裡掏出一根細絲,對着地下室的鎖孔捅上幾下,隻聽“啪”一聲,鎖開了。
打開門,亮光撲面而來,男人眯了眯眼,回頭看女人沒有出衛生間的樣子,慢慢向下走去,到了地下,擡頭發現天花闆上裝了好幾排日光燈,地上擺放着無數花盆,每一個花盆都種着茂密的玫瑰花。
而這些玫瑰花盆中央放着一個還在運行的巨大冰櫃。
男人慢慢靠近冰櫃,目光往下。
“在看什麼?”清香襲來,一把尖刀從男人腰間出入,很快男人朝旁倒去。
“哐當。”
摔醒的周甯摸了摸後腦勺,重新爬上沙發。
【杉市1台消息,上月在杉市東區的虎鲸沙場附近發生的11殺人案件還未破獲,根據本台記者調查,死者被發現時渾身赤裸,屍體被捆綁,而且身中數刀,記者初步調查采訪發現受害者社會關系複雜,初步猜測可能是仇殺…】
“怪不得會做噩夢,電視台也真是的,哪有播完灰太狼和喜羊羊後放兇殺案的,還是本地未破獲的,這不是吓人嘛。”
不知道是不是破舊的電視機聽懂了周甯的抱怨,一陣雪花飄過後,周甯眼前隻剩下滋滋聲伴着滿屏的雪花,無論周甯怎麼棒打恐吓,電視都不再播放一句人言。
“有沒有搞錯,真是人倒黴喝水都塞牙縫,連你也敢欺負我,我一會兒就把你扔垃圾桶去。”
沒有電視可看,無業遊民周甯沒人崔工作進度,隻能百無聊賴的翻看着自己手機,她正看到恐怖片最關鍵位置。
視頻裡獨居的女主坐在沙發上,突然門口傳來異樣聲音,女主緩緩回頭。
“呲啦。”
“媽呀,有鬼!”大門忽地發出聲音吓了周甯一跳,也把來人手中的東西吓飛了一地。
“吓死我了,小姑,你開門怎麼不喊我?”周甯感覺自己尿都要吓出來了,趕緊跑去洗手間。
“我有鑰匙叫你幹嘛,明明是你一驚一乍的,還好意思說我。”
吓了一跳的周秀捂着自己的胸口,休息了好一會,對着客廳的燈飾拜了三下,才撿起地上的幾袋肉菜。
“小姑,你怎麼買了這麼多菜?就咱們兩個人吃不了這麼多,這菜也不能多放,要是吃不完多可惜。”
沒有工作隻有債務的周甯看着滿滿的冰箱,很是不好意思,想到自己二十多歲不僅闖禍得麻煩小姑,生活費還得小姑出,臊得不行。
“又不是讓你一天吃完。”在廚房做飯的周秀回。
周秀動作麻利很快做好了幾道菜還晾着一隻鹽焗雞。
周甯看小姑也不把雞撕來吃,就放在桌子一角,以為這是專門做給侄子顧衡的,就想去找飯盒。
“吃飯了,你找什麼去?”周秀幫周甯打好飯,看周甯離開飯桌往廚房跑,問道。
周甯從廚房翻出一個飯盒,“找飯盒呀,鹽焗雞不是給顧衡做的嘛,我找飯盒裝上你好帶。我這飯盒還是上個月為那個賤男人送飯才買的,早知道要賠那麼多錢我就不買了,好幾十呢!”
周秀把飯盒放回去,讓周甯趕緊吃飯,“顧衡住校一天三頓都吃食堂,不怎麼吃外面的東西,高三最後一期,他們是重點學校,老師管得嚴,沒時間出來拿東西,旁邊大學不是已經開學了嘛,晚上新房主正式住進來,我提早弄得晚上給她吃。”
“算是謝謝她,要不是她願意買你這房子,你這回就等着蹲局子吧。”
其實這套房子很多年沒住人了,倒不是家裡房子多,嫌棄這裡偏僻才不住,而是這房子死過人,說這房子死過人也不準确,确切地說這塊地死過人。
要不是周甯欠了巨款,不賣房就得坐牢,她還想不起這套房。
幸好前兩年附近遷來一所藝術學院,附近的租戶比以前多了一點。
不過周甯家在月亮街,這條街離學校還是有一段距離,房子又破,基本不在這群大學生的考慮範圍。
好在有一個女學生看上了這條街清淨,再經過周甯的忽悠,被那個有錢冤大頭買了回去,雖然有附帶條件,不過這都不是問題,重要的是錢,有錢就行。
吃完飯,不太會做飯的周甯主動把碗洗了,洗的時候,她發現廚房衛生間和卧室都貼了符紙,吓得她趕緊把符紙收了,又跑到最近重新裝修過的主卧看了看,見主卧沒這東西才放下心來。
“小姑,你貼這些東西幹嗎?這塊地已經從我媽手上轉到我手上了,這房子又是重新修的,我家還住了幾年才搬走,哪裡有髒東西,用得上這些。你這樣搞,萬一讓新房主起了疑心,知道這房子以前的事,她反悔了跟我打官司怎麼辦,就算法院最後判她給我房款,她等得起,我等不起呀,我那前男友一家可不是吃素的。”
周秀看着周甯手中的符紙,伸手扒開周甯的手,“你個死妮子,這東西我花了二百塊錢求來的,你就這麼糟蹋了?”
“早叫你找個好男人結婚,你非找那些不三不四的,現在倒好出事了吧。”周秀一想起周甯這些年找的那些黃毛紅毛,爆炸頭彩虹毛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好不容易找個頭發顔色正常的,倒是給周甯自己染了個綠色。
越想越氣不過,周秀指着周甯的額頭罵道:“你看看你那堆男朋友,加起來的毛病都快頂一紙校規了,盡被一些壞男人占便宜,都二十四了,也不想好好找個人結婚。”周秀伸出手,食指中指夾住周甯胳膊上的一隻手一擰。
“疼疼疼!”
“小姑,你這話我可不贊同,這世上哪裡有什麼好男人,你見過好男人沒有,反正我沒見過,男人嘛,玩玩就是啦,真結婚是會死人的。”
“你看我找的那些男人多好,高興就在一起玩,不高興就分手,哪裡像找好男人那麼多事,結婚生子說得簡單,那可是玩命,你别逼我結婚呀,我不會結婚的,這輩子都不會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