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樹屋的兩人沉默不語,麗寺走到火盆邊,一眼就看見了火盆邊地闆上碳化的痕迹,她将火盆挪到盧翀身邊升起了火。
柴火燒的劈啪作響,盧翀坐在篝火前發呆,腦中還不時閃現那坑中的場景,任誰經曆都沒有辦法從腦中抹去那個畫面,惡臭的味道就仿佛萦繞在鼻腔裡,不管走多遠都能聞到。
腹中隐約還會産生惡心的感覺,盧翀強忍着不适,靠到牆邊眯起眼睛小憩。
麗寺站起身,從小包裡拿出一個水瓶,裡面還剩下半瓶水,她随手甩到盧翀的懷裡。
“......先喝點水吧。”又走到盧翀對面整理出一塊幹淨的角落,小包充當枕頭,躺了下去,轉過身要睡覺。
這麼早就要睡嗎?回來了也不說話,她難道看見那些東西不害怕嗎?盧翀拿起懷裡的水,看了看她;為什麼要将自己的物資分給我?她難道就不需要了嗎?盧翀将手裡的水放在一側,并沒有打開喝。
入夜氣溫驟降,盧翀不能入睡,她半蜷着身體,面對着麗寺的後背,心裡想着:這人是真的睡的着嗎?周圍都是蟲子叫聲,這麼吵都能睡着,從剛才躺在那裡開始就沒有動作了,睡相真好。
盧翀輕輕舒了口氣。
麗寺翻身換了個姿勢。
“入夜風大。”
“......啊?”
盧翀沒反應過來,擡眸看她,她的眼睛分明都沒睜開。
“冷的話過來靠着背!”
“......”
麗寺催促道:“你在那裡唉聲歎氣影響我睡覺。”
“哦。”盧翀走過去,猶豫了一下,就在她身邊躺下,與她背靠着背。麗寺這個人有的時候反差是挺大的,但是這種反差又局限于特定的人,比如說盧翀;分明就是面冷心熱的人,平時卻老是裝成無所謂不在意的樣子,實則心思細膩到能察覺周遭的一切變化。
背後傳來溫熱的感受,這個姿勢讓她感覺有了些安全感,不久後便卸下了一日的疲憊,盧翀精神一松懈便睡死過去。
等到盧翀再睜開眼時就看見麗寺打開了門。
她騰一下坐起來,宛若受驚的鳥:“你去哪裡?!”
麗寺停下腳步。
盧翀透過門能看見外面的天還沒有亮。
低頭看了一眼,昨晚放在地上的半瓶水此刻就放在自己身側,那半瓶水一點沒少,看來麗寺是準備把半瓶水留給自己。
“你又要放下我一個人?!”
麗寺看着盧翀冷冷開口:“你就在這裡,易炎會來找你,你不要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