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那幾座宮殿,裡面養着的年輕女孩,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要不是鐘鳴身上流着的是和老闆一樣的血,她根本就跑不過這八百米長街,因為宮殿的後邊,是墳山。
老闆轉身準備離開。
“爸爸,爸爸......”鐘鳴跪在地上,手抓着老闆的褲腿,搖着頭滿臉淚水:“不要把我送給那些人,我很害怕......爸爸,我很害怕......"
鐘鳴匍匐過去抱住他的腿,哭求着,祈求男人的一點點心軟......
“你是爸爸的孩子,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幫爸爸......”,老闆蹲下身,看着鐘鳴的臉,視線在五官上來回遊離,很明顯能看到臉上的幾點血迹,應該是用東西傷那人時噴濺到臉上的:“這不是沒有意義的事情,是你身為爸爸的孩子應當要付出的代價。”
“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鐘鳴淚流滿面。
“爸爸有沒有一刻,真的把我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過?難道我的命運注定是成為工具,成為爸爸籠絡權利的籌碼嗎?”
盡管已經對自己的父親失望,鐘鳴還是問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隻是因為我不是男孩,做不了繼承者,隻能做名利場上的犧牲品,對嗎?”
老闆隻是覺得聒噪,并不打算回應她。
鐘鳴哭的太久,頭有些發昏,指着自己的心髒,撕心裂肺吼着:“我,我是個人...我是個人!一個有血!有肉!一個活生生的人!你是要看着我死在你面前嗎?!”
鐘鳴的一切話語,在老闆看來都是沒有意義的,他不痛不癢,已經有些疲于應對,皺起眉,一隻手摸着另一隻手上的戒指,來回摩挲。
鐘鳴再想上前去,他擡起了手捏成拳頭,對着她的臉砸了下去......
鐘鳴低着頭,口水和着血水垂到地上,稍懵了一會;老闆手上的戒指砸碎了鐘鳴的一顆牙,此刻她的腦袋嗡嗡作響,眼前一片黑,幾乎控制不住要躺下去。
“說了那麼多,你就是想着離開,不想回報我對你的恩情。也罷,你對我,已經沒有價值了,你該做的事,會有人替代你。既然不想為我做事,便不要以我的名義存在這個世界上。”
鐘鳴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淚水混着嘴裡的血水,又瘋又癫。
“就當是我向你讨要的報酬。”老闆看她笑得像個瘋子一樣,站起來,啐了一口。“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眼前,是死是活都不要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