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是可着自己折騰,一點活路都不想給自己留啊!這麼跪過去,膝蓋恐怕得爛!
盧翀猶猶豫豫,咽了一口唾液,擡起左膝。
膝上傳來刺痛的感覺,盧翀抖了一下。可能是碾到了鋒利的碎片,估計割破了褲子,紮進肉裡了。
她緩了緩,又擡起右膝。
邊上的鐘老闆從容自若,岔開雙腿看着盧翀一跪一挪朝他爬過來,爬過的地方隐隐帶上些許紅色。
“去給盧總搬張凳子!”,鐘老闆大聲喊了一句,臉上是掩蓋不住的笑意。
嘭!
絞碎機發出一聲響,吸引了在場衆人的注意,全都齊齊朝李堯看去。
原來是麗寺猛地撞了一下運作的機器發出的聲音。
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氣,畢竟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奮力一撞竟然将那麼重的攪碎機撞移了位。
站在邊上的李堯也被移位的機器碰上,一時不察,手裡的玻璃樽沒抓穩掉了下去。
小小的瓶子甚至都經不起絞,掉下的瞬間,挨上齒片都足以砸個粉碎了。
不要!不要......誰都不可以,誰也不行,盧翀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想要朝麗寺的方向去。
隻有一瓶的藥,要是碎了麗寺怎麼辦?!
盧翀做着無謂的搶救,才起身就有些支撐不住摔在地上,雙膝都是斑斑血迹。
稍緩了些許後,手撐在地上朝麗寺方向挪去,玻璃渣割出一個個傷口也沒有察覺。
“不要在動了!不要再動了!”,麗寺大聲的喊。
盧翀仿佛聽不見她的喊聲,自顧自向前移動着。
藥沒有了,那她做這些幹什麼呢?她也不知道了,都已經這樣了......她沒有回頭。
麗寺手腳還不能爽快的動作,踉踉跄跄朝着盧翀那邊栽倒下去,摔在她面前。
李堯觀察了一下鐘鳴,發現她似乎并沒有恢複,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西裝,被機器撞的位子沾上了些白灰,看起來尤其明顯。
他輕輕啧了一聲,用手背重重的拂了幾下,發現白灰和着一點油污,拍不幹淨,他翻了個白眼。
鐘老闆沒有發話,隻是冷眼看着地上趴着的兩人。
沒有人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麼,周遭的人都看着他的臉色。
“藥...... 你的藥沒了......”,盧翀有些委屈,有點想哭,沒顧起來自己身上的傷看向面前的麗寺:“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痛?”,她想去捧麗寺的臉,伸出手卻是滿手的血。
麗寺低眸看了一眼她的手心,皺眉,用指背擦了擦盧翀的臉頰安慰道:“沒事的,我不痛......不痛的。”
盧翀癟了癟嘴,眼眶紅了,麗寺趁此機會,伸長了脖子吻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