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幹嘛？！”

“不好意思，我借過一下。”，盧翀點了點頭以示歉意。擠到内圈的時候，大屏上播放的内容已經看得清清楚楚。

一個女人全身赤裸跪在地上，脖子上戴着項圈被視頻拍攝者牽引着......随即又切換成另一個畫面；女子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身上遍布傷痕，在不停抽搐着，視頻拍攝者緩步走過去，坐在她身上......

視頻在不停地切換，内容應該有不少，播放并沒有重複。

大屏前站着一個人。

隻一個後背，盧翀一眼就認出來那是麗寺。

她身上穿的是從家裡出來時穿的那套家居服，雙手插在褲兜裡，頭發放了下來，頭仰着，看着大屏幕上的内容，時不時低頭一下，又擡頭。

大屏幕上投射的光線襯得她纖細的背影越發厚重，孤寂......周圍的人在圍觀，拿着手機在拍照錄像，甚至有人打開了手機軟件在直播。

大屏上的内容用不堪入目都不足以形容，這就是麗寺接的那個電話嗎？盧翀隻掃了眼便開始眼角濕潤，她伸手抹了抹眼角，吸了吸鼻子，随即轉身隐入人群。

……

“快去那邊，那邊有人撒錢！”

路人高聲喊了起來。

“快點！等一下搶不到了！”

“真的假的？今晚怎麼神經病這麼多......”

聽到有錢撿，圍觀大屏的路人紛紛朝另一個方向跑去；雖有幾個不舍得大屏的色氣内容，但人性趨利，天上掉錢這樣的好事誰能拒絕？

麗寺絲毫不關心周遭的情況，隻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

“我們回家吧。”，盧翀平緩的說。

她早就該料到的，這個時候還會有誰過來……麗寺鼻子一酸，頭低了下去。

盧翀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在她的頭上，隻是輕輕的從背後抱住了她。

陷入黑暗的那一刻，麗寺不再保持堅強，身體輕輕顫抖起來，慢慢的蹲了下去。

盧翀也跟着蹲了下去，抱在她腰上的手能夠感受到她大口噎氣的顫動，她心疼。

又後悔。尤記得那時在日本，盧翀對麗寺說：你的故事看起來也不少，而且更精彩吧！她十分後悔，為什麼當初自己要說那樣的話，麗寺當時心裡該有多難受。

大屏上的視頻被切斷，又開始重新播放廣告内容。

偌大的廣場就剩下她們兩人。盧翀伸手從衣服下擺探上去摸麗寺的臉，指尖碰到滑落在她的鼻尖的淚水，她把外套揭開，麗寺的臉已經哭的亂七八糟了。

周圍的霓虹燈閃爍，映在她的臉上五顔六色，她眼中的難過和委屈幾乎要将盧翀溺死悲傷裡。

麗寺将頭靠在她的脖頸，任由盧翀将她扶起來，送上了車，兩人都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