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身體挨得很近，近到好像貼在一起，桌下的動作毫不避忌，大膽到站在身後的小路都看到兩人手指勾拉在一起，黏黏糊糊。

她嫌棄到咬緊牙根：“嘶……這兩人什麼情況？什麼時候這麼熟了？難道是因為平時在一個辦公室裡辦公嗎？好像不對，員工和老闆能走這麼近嗎？還是說其實麗寺有後台！”，小路想了想，決定還是有後台這個緣故比較切合實際，看來以後不能随随便便的對待她了。

開幕儀式進行的很順利，最後一個環節安排了項目相關的領導去了盧翀提前定好的會所，今天來的都是圈中舉足輕重的人物，盧翀也想借這個機會跟這些人認認臉。

為保證私密性，會所實行會員制，不僅是各位領導的助理，就是小路也沒安排她進去。

麗寺是因為跟在盧翀身邊，挂了個項目顧問的名頭，名正言順的說法也才一起去了。也幸虧一起去了，不然她是絕對不會讓盧翀跟一幫大老爺們過去的。

這種聚會除了喝酒吃飯，其餘就是聊項目談合作，涉及到一些政府官員的内部信息，是不允許讓圈外人在場的。自然，勸酒情色信息什麼的在這裡也上不了台面。偶爾碰上幾個有情懷的甚至作個畫、下個棋......

圈中有幾個老領導，正巧在作協、書法協會挂了個名。衆人吃過飯之後便在包廂裡喝起茶來，也不知道是誰提起要求個墨寶，于是喊了服務員拿來了筆墨，熱熱鬧鬧的圍在一起，說着要在紙上寫點什麼。

盧翀就坐在麗寺左邊，兩人并未表現的太過熟絡，整個飯局下來幾乎沒說幾句話，隻是偶爾對上眼神，很快就挪開。

老領導們玩的不亦樂乎，拿着幾支筆各自寫起字來，寫完後又互相捧起場，不停地誇贊。

盧翀有些好奇，站起身湊了過去，麗寺跟在她身後，沒有人注意到。她玩心一起，揪着盧翀的衣角夾在指尖玩了起來。

桌上已經寫了一堆的紙，大緻都是一些上善若水，厚德載物，天道酬勤......雖說看起來是有些書法的架勢，盧翀卻沒在其中發掘出美感，隻覺得有些無聊。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诶！内個小盧總，你也來寫寫看！

站在一邊的盧翀便被身邊的人推了出來。

盧翀連忙擺手拒絕，無奈笑笑：“我不擅長寫字，不敢在各位前輩面前賣弄......”

“也讓我們這幫老頭看看你們年輕人的水平嘛！”

盧翀并不想出什麼風頭，也不是低調，她是真的沒寫過。

“我沒有各位領導的功力，這不是在各位前輩面前出醜嘛......”

“诶！就寫寫字而已，無傷大雅......”，旁邊一位領導遞過一支沾了墨的筆，盧翀隻能接過。

盛情難卻。

低頭用手掌撫平紙張，鎮紙壓住，盧翀舉起筆，躊躇了幾秒；這要寫些什麼呢？她擡頭看了一眼站在人堆裡的麗寺，她眼底帶着笑意，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你就随意寫寫，什麼都行。”，身後人點了一句。

猶豫的時刻，筆上的墨滴落在紙張上。

“換張紙，換過另外一張紙來寫吧！”，一人上前作勢要抽走那張宣紙。

盧翀微微擡手一擋，阻止道：“不用了！”，她已經想好要寫什麼了。于是大筆一揮，洋洋灑灑寫下【功不唐捐，玉汝于成】。

剛才滴下的那點墨水，正好成了玉字的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