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槍聲一響,所有人都會快速靠近這裡,那人盡管被打中了一槍,但還是沖了上來,勒住了盧翀的腰身,将她往裡面角落拖去,捂住了盧翀的口鼻不讓她發出聲音。
隻開了一槍,麗寺便能精準判斷槍支類型、口徑、什麼距離射中的話是什麼殺傷力……她太了解她的槍了,自然也一下就辨認出開槍的人是誰。
盧翀拼命的掙紮着,她甚至擡起腳要去踢身後的人,那人受傷之後力量也相對減弱了些,為了不讓盧翀掙紮,壓低聲線喊了一句:“别動!”
聲音低沉陰翳,蓋在盧翀耳旁隻讓她覺得可怖。沒有任何思考能力,盧翀張口咬上了嘴邊的手,一下便在嘴裡吃到了血腥味。
因為不知道是誰,這一口可沒留情,咬的麗寺牙關緊咬,一個手刀砍在她脖子上,将她劈暈了過去。
總算松了口氣,不然她也快堅持不住了。
盧翀失力,軟軟的癱了下去,被麗寺接在懷裡,身上那件沖鋒衣被她脫下來,穿在盧翀身上,将人藏進了文件檔案架的最底下,又把文件散落一地,蓋住了盧翀的痕迹。
地上已經開始滴着血滴,麗寺并沒有在意,隻是用腳在地上的血滴摩擦了幾下掩蓋,打開了窗戶,坐在窗戶邊上,隻等着人開門進來,一躍從窗戶跳下去……
四五個人扒在窗戶邊,就這麼看着麗寺跳下樓,機靈的一兩個還跑下樓去追。身後的文件散落一地,他們甚至以為麗寺是偷跑進來找什麼絕密文檔。
雲飛飛正在準備俱樂部營業,接到麗寺消息的時候立刻喊了人就往盤山公路的方向趕去。
當幾輛車停在盤山公路的大停車場時,雲飛飛卻麗寺已經失去了聯系。原地等了十分鐘,還是沒等到回複,性命攸關,她率先發出指令:“不等了。大家分頭上山找人,設備有些,注意安全,這裡是關外,終究不是其他地方,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鬧出動靜。”
衆人齊齊應聲,私下散開找人。
盤山公路的兩側都是茂密的草叢,往深處走去就是比人還高的樹,一旦進去,稍等便找不到人。
麗寺靠着一顆樹坐着,身下已經流了一小攤血,臉色白的可怕,腹上的槍傷正在燃燒她的生命。
從窗戶跳下一路向下跑,已經快到山下了,偏偏是一個踉跄磕到地上暈了一遭。
她爬不起來了。
要是有根煙多好。
她很少這樣狼狽,但又有些想笑。
盧翀的槍是麗寺的貼身武器,隻是沒想到她今天會帶在身上。自從在尼泊爾把槍給她自衛之後就再也沒有找她要回,還想着她遇到危險的時候那把槍能救她一次,現在倒是應驗了,隻是沒想到被打的人是自己。
憑麗寺幾年作戰反應,自然是可以躲開那顆子彈的,開搶的時候要想還擊反殺也沒有問題。
如果當時不是她聽見房間裡的呼吸聲紊亂,不像是一個經過常年作戰訓練的成年男子,斷定裡面的人應該就是盧翀,她也不會收着自己的反應,生生接下了盧翀開的那一槍,也不至于這個時候坐在這裡。
天已經快黑了,雲飛飛那些人也不知道有沒有找到盧翀,畢竟人手有限,這麼大的一片山,自己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雲飛飛來。
麗寺伸手摸了摸腹部的槍傷,實際上摸到的卻是肉團,手指濕答答的,要先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