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吟和雲飛飛從屋裡走了出來，話沒有盡，嘴巴一動一動，聽不真切，兩人就在門前慢慢的踱步。

鐘吟沉默，看着面前，眼神沒有聚焦，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伸手摸了摸耳垂：“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嗯。”，雲飛飛鼻腔嗯了一句，沒有客套，轉身進了小酒館。

盧翀就在不遠處抽煙，擡起眼的刹那，瞥見了鐘吟與雲飛飛。

她摸耳垂，動作、角度、節奏都像極了一個人。

盧翀呼吸一窒，渾身僵硬，仿佛渾身被雷擊中，不得動彈。見鐘吟轉身要走，盧翀立刻追了過去，緊步跟上了她，拽住了她的手。

“你稍等！”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沒有防備的鐘吟怔了一下，站定并沒有回頭。

似乎感覺自己有些唐突，盧翀思索一下。

“我……可以認識你嗎？”

盧翀語氣懇切，拽住她的手沒有放開，仿佛一松手，眼前這個人就會随風消散，魂牽夢萦的羁絆，似乎答案就在眼前，見她沒有說話，她深吸了一口氣，又問了一遍。

“我可以認識你嗎？”

那人稍愣了幾秒，緩緩轉過身，擡手拂去盧翀的手，眼底一轉，擡頭輕聲說道：“......餘中。很高興認識你。”

餘中......她叫餘中，不是九條麗寺，也不是鐘鳴。盧翀看向她的眼神暗淡下去，手停在空中。

她聲音越來越小，低着眉淡淡的說：“餘中，很高興認識你......”

大約是風有些大，漸漸迷了眼，眼睛不自覺的生出了些水霧，盧翀快速眨了幾下眼睛，挑了一下眉，整理好狀态，聲音又恢複原來清亮的語調。

“那就再見！路上注意安全。”

鐘吟臉上挂起笑，眯着眼看着盧翀。

“好。再見。”

她站在原地目送着人離開，方才蓄着的淚還是流了下來，反正這樣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早就該習慣了。

留給自己的隻有後背，此刻就算流淚也不失禮。

走出幾步，鐘吟頓住了腳步，而後轉過身來：“我還沒來得及問，怎麼稱呼？”

盧翀猝不及防，臉上挂淚的模樣被她看見，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撇去臉上的淚珠。

“盧翀。羽中翀。”

她緩了兩秒，忽而眼睛一亮。

“盧翀。”

原來她就是那個盧翀！稍稍有點狼狽失禮，其他的倒是也不枉姐姐喜歡。

記住了。

鐘吟一笑。